麦米兰率「小交」奏自己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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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英国苏格兰作曲及指挥家麦米兰

　　英国苏格兰作曲家麦米兰（MacMillan，或可译作麦美伦）九月上旬应香港小交响乐团邀请来港领导该乐团举行一场音乐会，堪称香港乐坛本月甚至本年的一桩盛事。

　　尚未踏入花甲之年的作曲家麦米兰（生於一九五九年）是现今英国以至世界古典音乐界的翘楚。他早年在爱丁堡大学修读音乐，主攻作曲；一九八七年在Durham（内地一般译作达勒姆）大学取得作曲博士学位。除了短暂教学，他潜心作曲，而作品数量委实不少。

　　麦米兰作品多乐种丰

　　一九九○年，麦米兰所创作的《女巫高狄的自白》得到英国广播公司（BBC）苏格兰交响乐团在BBC逍遥音乐会（Prom）首演。他因而崭露头角，广受国际乐坛重视。之後不时收到作曲的托请。他经常就着不同的题旨作曲，包括宗教、历史、政治等种种议题。

　　以现代作曲家而言，麦米兰在过去接近三十年的创作生涯里，不但产量丰富，而且乐种繁多。单以协奏曲而论，他先後为钢琴、小提琴、双簧管、中提琴等乐器写过协奏曲，也有献给大提琴大师罗斯特洛波维奇（Rostropovich）的大提琴协奏曲（一九九七年）以及为同乡女敲击巨星伊芙莲．格莲妮（Evelyn Glennie）而写的敲击乐交响曲（一九九二年）。乐迷想必记得，曾经数度来港表演的失聪敲击巨星，上台表演时总是赤着双脚，目的是方便感应及辨别台上乐声的振动，从而有所对应。

　　除了上述协奏曲，麦米兰亦写过小交响曲、交响曲（四首）、管风琴与乐队、英国管与乐队、《不列颠尼亚》等大型乐曲以及小提琴与钢琴、大提琴奏鸣曲等小品。声乐方面，既有受难曲、安魂曲、弥撒曲、康塔塔，亦有歌剧。

　　奏成名作《高狄的自白》

　　不过，他今次带给本港乐迷的主要作品，不是声乐，而是器乐里的管弦乐，亦即那首赖以成名的作品《女巫高狄的自白》（The Confession of Isobel Gowdie）。乐曲是描述十七世纪苏格兰有多位女巫因为其巫术不见容於主流宗教而饱受迫害，当中有一位女巫名叫高狄。作曲家以高狄所受的非人道对待作为题旨，藉女巫被迫表白的「忏悔录」，为她发出悲鸣、提出控诉，希望透过乐声为这类被送往刑场而惨遭杀害的女巫讨回公道，并且为她的冤魂祈祷。

　　顺带一提，把英文曲名The Confession of Isobel Gowdie译成《女巫高狄的自白》，颇有商榷之处。首先，原文并没有「女巫」一字，但译文为求中文读者一看便明而补上「女巫」一词，倒也无妨。不过把Confession译成「自白」，而不跟从原文直译为「忏悔」，就明显弄巧反拙。须知原文「忏悔」一字，根本含有讽刺之意，是无辜的女巫被迫向宗教强权「忏悔」，而绝非其本意的「自白」。岂不知，曲名如果译得不到位，乐迷的领受就打了折扣。

　　奏萧斯达高维契两钢协

　　麦米兰今次来港领导「小交」演奏的《女巫高狄的自白》以及作於去年的小品《小广板》，分别属於香港首演及亚洲首演，实在与有荣焉。此外，他亦会在音乐会上指挥乐团演奏萧斯达高维契的两首钢琴协奏曲。

　　前苏联作曲家萧斯达高维契（一九○五至七五）先後写过两首钢协，其一作於一九三三年（作品三十五），另一作於一九五七年（作品一○二），两者相隔二十多年。

　　不过，有趣的是作曲家并没有就「作品三十五」标明「第一」钢协；他只是在「作品一○二」标明「第二」钢协，而由於他再没有其他钢协，我们就把「作品三十五」定作「第一」钢协。

　　严格来说，他的《第一钢协》并不符合一般钢协的编制，盖因乐曲里担任协奏的只有弦乐，而除了小号之外，什麽管乐都没有。再者，那支小号是负责主奏，不是协奏。由是观之，将这首乐曲称作《钢琴与弦乐队协奏曲》，则较为恰当。大家或可视之为具有室乐性质的现代协奏曲，又或略似於古典时期之前的器乐协奏曲。

　　《第一钢协》的另一特点是全曲四个乐章演奏时要一气呵成，乐章之间并无间断。这首协奏曲首演於一九三三年十月的列宁格勒，由作曲家亲自担任钢琴独奏。据他亲述，此曲是要展现他所处年代的英雄主义氛围以及社会上所见到的喜乐。未知乐迷在欣赏此曲时是否有这种感受。

　　至於那首在一九五七年写成的《第二钢协》，只有三个乐章，篇幅比《第一钢协》短。另一方面，《第二钢协》不像《第一钢协》，演奏时并非三章连奏不辍；第一乐章演完便会稍停，然後再弹第二乐章。不过，第二乐章与第三乐章是连续演奏。

　　《第二钢协》是作曲家为儿子而作。他作这首钢协的那一年，儿子正好就读於莫斯科音乐学院。有趣的是作曲家在同一个时期正在创作那首深沉严肃的《第十一号交响曲》；两者极端不同，因为《第二钢协》轻柔明快，恍似叙述儿子由童年迈进青少年的欢愉光景。正因如此，音乐界视此首钢协为「青少年钢协」。

　　韩裔金镇秀钢琴独奏

　　麦米兰今次将会领导「小交」在同一音乐会内演奏上述两首钢协；负责独奏的是韩裔美籍青年钢琴家金镇秀。去年在德国举行的Rheingau音乐节，他勇夺「LOTTO事业发展奖」，当时的评审团认为他「技艺超群，演绎细腻」。且看他今次在麦米兰所指挥的「小交」协奏下，如何演绎萧斯达高维契的两首钢协。

　　另一方面，「小交」另定於九月五日晚上七时半在中环「大馆」（即前中央警署）举行「乐在咫尺：作曲大师麦米兰」免费室乐演奏会。除乐团团长格德霍特及单簧管首席方晓佳，「小交」还邀得钢琴家李嘉龄一起演奏麦米兰的室乐作品，让大家一边品尝音乐，一边欣赏「大馆」经活化後的旧貌新姿。此外，麦米兰将与格德霍特畅谈创作经历及音乐心得。

　　编者注：香港小交响乐团定於九月八日在香港大会堂举行「麦米兰与萧斯达高维契」音乐会。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