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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欢在自家的阳台上摆弄什么花草,就怕它们的枝枝蔓蔓阻隔了外面的光线。
可不知为什么,一天我忽然想在阳台上辟一块“菜地”,且想法十分坚定。妻子说:“那就赶快行动吧,正好可以把从老家带来的菜种种上。”于是我赶紧弄来些肥土铺在阳台上,把菜种种了进去。之后便开始静静地守望。
时隔不久,“菜地”里便绽放出了片片生命的绿色。看着这一颗颗绿苗在城市一隅自家的阳台上一日日生长,我的内心不禁涌起了无尽的怀念。
老家村口旁也有一块菜地,那是母亲苦心经营的菜地。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在菜地里辛勤劳作,就像她一生呵护关爱自己的子女一样。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常常根据季节的变换在菜地里种上蔬菜瓜果,让菜地的一年四季都显得生机勃勃。儿时家里不富裕,每当我们饥肠辘辘地放学回到家时,母亲总会说:“去菜地里看看有什么吃的吧。”我们便一溜烟儿跑进菜地,黄瓜、萝卜、花生等成了我们信手可取的美食。
长大后我外出念书,因经济拮据,在学校只能吃上一角钱一餐的粉子饭。怕我忍饥受饿,母亲常常从菜地里摘些鲜红的辣椒和新鲜的青菜,给我做上一大瓶“油辣子”或“小菜”捎上。用“油辣子”和“小菜”拌饭,十分香辣可口,寝室的同学常常找我分食。
我参加工作后,每次回家省亲,临别时母亲总要给我塞上满满一大包蔬菜。母亲说:“城里的菜贵,多带一些去吧。”有时我从城里也带些果蔬回去ウォーターサーバー,母亲总有些责怪地说:“以后就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了,家里都有,何必花钱去买。”
2004年国庆节回家,又见母亲在菜地里忙碌。
以前我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十分兴奋,急急忙忙地丢下手中的活,帮我卸下肩上的包,给我端一杯热腾腾的甜茶,然后再忙着给我做饭。但这次回家母亲却没有了往日那般久别重逢的高兴,她仍在菜地里干着自己的活。我走进菜地,见母亲正在栽种一些白菜,債務整理空地上有一些刚刚挖出来的浅沟和准备种的菜苗。我赶紧帮母亲一起种完了这些白菜,她这才放下手中的活。
晚饭后,母亲对我说:“儿啊,你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这次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母亲的语气透着些哀求。可是第二天,因为厂里还有急需办理的事情,我还是决定要走。
我离开那天,母亲像往常一样早起给我做了早饭,还炒了从菜地里刚摘来的新鲜蔬菜。临别时,年逾古稀的母亲执意送我到村口,默默目送我渐行渐远。
在村口的这块菜地旁,母亲不知多少回望眼欲穿、多少次计算着孩子的归期,她总是期盼着儿女能早日回到身边,陪她安度晚年。然而,母亲再也不能在村口翘首期盼了,出会い系再也不能在菜地里忙碌了。想不到在我回城后的第6天,母亲便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想不到那次送别竟成了诀别,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痛楚和遗憾。
我决意要在阳台上开辟出这块“菜地”,经营好这块“菜地”。熟女因为透过这块“菜地”,我能时时忆起老家村口的那块菜地和在菜地里忙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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