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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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句话，是少数能够触动我的。

    “生命就是在无明中，获至无限喜悦；烦恼，真是微不足道。”

    “无明”是什么？不明白？懵懂中？不可言说？不言而喻？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却喜欢这样的感觉和状态，在不经意间转身发现……

    许多事情亦是如此，在我们接受、感知和经历时，谁都不知道迷雾散去后，前方的路是曲是直。就像“非典”，当时谁都会认为那将是旷日持久的，是足以埋葬许多人的牢笼。于是所有的人都恐惧万分，开始抢购物品，开始检查预防，生怕因为一次小小的疏忽而被感染。但是在短短数月后，却发现，一切都过去了。于是，回味着过生活，一切又归于健康平淡。

    如果，这些都可以算作“无明”，那么烦恼，实在是微不足道。

    一直在想以前学过的哲学，想起尼采，想起萨特。哲学，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词，不像早几年的我，痴迷而年少轻狂地谈它，貌似精通地帮朋友解决各种问题，可以把人唬得直点头。现在想来，哲学真是个让我尴尬而无奈的命题。所有能规劝别人的，我知道，根本无法在心底里说服自己。生命里有种无法明白的意志，总在无意识中被黑暗下坠的力量吸引。

    小学的时候，突然想到死，半夜里醒来，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不是怕自己年轻的生命死去，而是担心没有我的世界会怎么样。如果它还是依然每天运转，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么我的个体存在究竟算什么？一缕轻烟般来去无痕吗？这样的想法让自己彻夜难眠，怕闭上眼睛再也无法醒来。

    高中的时候，我不明白窗外的那些人，来来往往，暮鼓晨钟，每天做着同样的事，蚂蚁般爬行，究竟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而坐在窗内的自己，每天盯着书和黑板，又是为什么。我问父母同样的问题，他们脸上有惊愕的表情，然后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说不要压力太大，读书读傻了吧。于是，我每天把父亲那把二胡拉得天响，发出撕裂般高亢的叫声，惹来左邻右舍的怒目。

    大学的时候，我对我的未来渐渐失望，似乎一切都变得可以预见，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老去……这样的轨迹让人难以忍受。我喜爱的哲学，竟也无法排解我内心的失望。每每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时，便总是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我吗？“我”是个什么概念？是这镜中看了二十几年的容颜？还是脑袋里、空气中无法停止的思维涌动？结果，自然是被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可是生命之按钮，不是掌握在我手中，无法让它一按即止，变为轻烟。

    或许，每个人生命中都有无法回避的无明，如雾障目。但是，在经历了许多的事后，再回头看，心里却总会渐渐变得明亮，也终于可以微笑着向前走。  

    想起齐豫的一首歌，通篇都在问“如果……是否……”：“如果我换过别的衣裳，你对我，是不是，还是会一样？……如果我换过别的脸庞，你对我，会不会，有新的欲望？”

    于是明白，那镜中的皮囊，和涌动的思维，都是“我”。而哲学，却让我的皮囊只属于“我”。但是深信，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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