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机构习李初奠权威 2014或成“大变局”之年

来源: 多维
               

中国农历春节前夕，习近平“迫不及待”地宣布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以及“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核心人事排布，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确定的顶层设计至此完成草创。从目前官方公布的信息看，这两大机构将隶属于党务系统，且由习近平本人亲自领衔，稍早前被妄测遭边缘化的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亦与习近平一样横跨两大系统，进一步强化了习李体制，笃定了顶层权力基石。如果说2013年习李上位元年尚处于角色磨合和改革前哨试验的话，那么2014年伊始高层权力的整合表明习近平已经全面驾驭全局，甩手推动习式的全面改革已只欠“手起刀落”，2014习李新政大变局元年或可期待。

横向整合中央权力 两大机构机要地位凸显

根据1月24日官方的公告，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中出现的新设机构“国家安全委员会”正式定名为“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并由习近平担任主席，李克强以及张德江辅佐。该机构集中三名常委级大佬，横跨党务、行政及立法三大权力体系，大致符合较早前外界对其级别的预期。须特别留意的是，与稍早前的多数判断相左，现设的国安委确定是“作为中共中央关于国家安全工作的决策和议事协调机构”而存在的，“向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负责”，显示国安委的角色仍会不同于类似于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等国家机构的设置，而直接隶属于中共。多维新闻稍早前推测，不排除未来将成立一个国家的“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可能，如同国家中央军委与中共中央军委一样，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

在中央国家安全委会公布重要人事安排的前两天，1月22日中共还宣布了规模更为宏大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的设立以及人事架构。这一被称为负责改革全局擘画的庞大机构包括了中共政治局近半数成员，涵盖中共中央、国务院、人大、政协以及军方等所有“版块”，其中包括习近平、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四大常委。从其角色定位看，它是中共中央委员会关于党和国家各领域改革的最高领导机构，同样隶属于党内系统。至此，深改组和国安会函括了七大常委中的五名。

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与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一则负责国家安全，一则负责改革全局，并驾齐驱，而且均是对现有权力分布进行中央层面的横向整合，甚至裁撤合并某些叠床架屋的组织，达到抑制权力分散、政出多门的目的，这为下一步包含行政体制大变革等难啃的顽固领域做好了“庖丁解牛”式的改革准备。不过，预计二者的存续时间不可同日而语。中国国内国际的国家安全问题将长期存在，而且由于恐怖主义、社会突发矛盾以及地区领土争端等随时都可能激化，所以决定国安委必然将作为一个常设机构而存在，中共下一代的接班人也会承继这个委员会的主席之职。反观深改组，则是中国在改革开放30余年后面临瓶颈期不得不借助非常强力手段自上而下推动“二次改革”的特定历史时期所作出的“权宜之计”，预料这一临时机构将在未来5到10年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后撤销或变异退化。一如20世纪80年代国务院下设机构“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在完成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后终止运作，并“退化”为虚设的议事机构“国家体改委”，最终并入国务院发改委。

横跨两大机构 李克强角色吃重

外界往往将此两大机构的设置视为习近平力推集权的证据，但在过于突出习近平的个人权威的同时，不可否认地将其主要助手置于脑后，甚至在两大机构的人事排布暗惑不明时猜测习李体制已经为习近平本人的一头独大所取代，李克强大权旁落。但是事后公布的结果令传言不攻自破，李克强在两大机构中均跻身第一副职，与习近平并为仅有的两位横跨两大机构的政治局常委。以习李体制为核心的政治格局已经全面树立。

2013年11月，中共三中全会宣布成立深改组，由于官方当时披露刘云山、张高丽同为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起草小组副组长，因此两人出任深改组副组长已铁板钉钉。相反，李克强并没有加入起草小组，引起舆论讨论，甚至有分析揣测，这意味着他的影响力已被削弱甚至权力旁落。但此番猜测显然不明中共权力运作的内里乾坤，实属“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哗众取宠。

多维新闻当时曾指出，李克强之所以在这份文件起草小组中没有担任领导职务，并不能简单认为是李的权力下降，应当从这份文件本身的内容和习李职务方面来进行解读。从中共领导人的具体分工看，习李有着明确的“界限”。从二人十八大后的政治动作看，这一趋势已经很明显。习近平总揽全局，李克强总理政务；既坚持中共领导，又实行党政分开，两人分工科学、相辅相成。若让这只筐毫无差别的尽数将所有人囊入其中，反会遭人耻笑。

在两个重要的顶层架构体系中，李克强毫无悬念地承担了二把手的角色。这预示李克强地位的吃重，习李体制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和确认。多维记者早在此前的报道中引述接近李克强的消息人士的说法称，李克强与习近平的默契配合，其实早已突破了简单的政治搭班人的角色。二人的政治目标以及行事风格相互有着极强烈的认同度和信任度。

此外，在两大新设机构的名单中，俞正声和王岐山的名字都没有出现，自然也引发外界诸多疑惑。但细细分辨便可发现，深改组成立当天政协4名副主席出席，而中纪委方面则更有多达5位副书记露面。外界普遍预料二人可能另有重任。其实，正如习近平与李克强，王岐山与习李二人同样拥有相似的上山下乡经历，对基层的认知、对改革现状的评判和执政理念等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和契合度。

起初，国安委被认为将以国家机构名义出现，因此需要先经修宪确定其法律地位。但在目前情况下，党内机构的身份使其决策权限不受国家立法机关的约束，不过这并不表示立法支持的意义可以淡化，实际上作为最高权力机关的人大委员长张德江的入围恰恰补充了这方面的缺憾。他所领导的人大制度将会更多从程序支持、法律支持等多个方面为国安委的建立与运行奠定基础。

2014年或成大变局之年

除此而外，两大高层级机构接踵出笼，时间节点颇为值得推敲。根据官方披露的消息，两大机构的酝酿时间可能超过一年，但是从决议成立到人事排布底定则不过70多天，而公布时间更是被习近平选在了中国传统农历春节前的10天以内，可见习近平本人迫切希望开拓新局面，全面推动习李新政。

人们习惯于将毛氏色彩浓厚但同时又是坚定的改革家的习近平与中共前领导人毛泽东和邓小平做对比。就在各国政要群集瑞士小镇达沃斯纵论时局时，1月21日，美国《赫芬顿邮报》启动新的新闻评论网站《世界邮报》（World Post），创刊号刊登有关习近平的新闻评论。文章说“习近平很随和、放松。他一点官僚架子都没有，但展现出一位不畏艰难的成熟领导人的强大气场。跟他的前辈毛泽东或邓小平一样，习近平话里有很多中国的俗语。”而这样类似的评价，从早前的新加坡资政李光耀，到美国副总统拜登等，都曾在不同场合表达过。

这篇文章称，习近平加强了对共产党的领导，加强中央控制，统一思想，打击聒噪的大V。对他们而言，只有中央政府足够强大才能对抗外来冲突，打破既得利益、改革国企和地方党派集团，并收拾互联网上的“兴风作浪者”。从这个角度来说，习近平是邓小平的忠实追随者，虽然今天形势没有那么严峻，环境也更加平和。邓小平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不断在开放和严打间寻求平衡，既保证发展，也保持稳定。他放松对经济的管控，使数亿人摆脱贫困；同时他铁腕镇压了天安门政治事件。这篇文章劝告西方最好跳出西方的窠臼，从中国现任领导人的角度观察未来，承认“他们思考和行动的方式将从根本上塑造这个时代”的事实。

如果说2013年是习近平对自己角色的适应磨合期的话，那么两大机构人事排兵布阵无疑已经为习近平挑起重担，放手采取实质性的动作和全局改革奠定了根基。多维新闻曾在此前的报道中认为，习近平可以说视“二次改革”为自己的政治生命，将在未来领衔更多类似的领导小组，扮演二次改革“总设计师”的角色，为全方位推动改革提供政治权威来源的保证。通过这种权力集中，习近平将保证对改革全局的操控和执行力，当然他也承担起改革成败的历史与政治责任。习近平没有退路！

同时，对于习而言，他唯有借重已经逐渐树立的个人威信，以非常手段，铁腕破除利益固化的藩篱，方有重整利益格局、实现改革蓝图的可能。形格势禁之下，习近平将不得已借助自己在执政元年获取的政治声誉巩固自己的权威，确保政治大局始终处在自己的稳固操控中。中共十八大以来席卷全国的反腐风暴强调“苍蝇”“老虎”一起打震动朝野，尤其主要针对省部级高官的动作最为引人注目，三名中央委员因而落马。多方媒体旁敲侧击预料2014年将气势更胜，甚至会选定某个“大老虎”开刀。消息人士透露，自薄熙来案后便被盯上的周永康以确证涉嫌贪腐、滥权等数大罪状，中共对于周永康的处理可能在春节前后公布，应不会晚于中共3月初的两会召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