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如何增强公共外交的正能量

蜚语

“中国梦”的本质内涵是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和社会和谐，真正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中国梦”形象、具体，更富感召力，可以更好地凝聚中国力量。“中国梦”为中国改革发展和全面进步指明了方向，对推动中国公共外交向前发展的意义也是巨大而深远的。

国家富强是公共外交的支撑和目标

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提出了“中国梦”的伟大构想，指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全体中华儿女共同的、最重要的梦想。从根本上来说，公共外交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增进和维护一国的国家利益，而国家利益的实现是实现国家富强的本质体现。国家富强也是公共外交最重要的支撑力量，国家能为公共外交的实施提供可靠的资源保障和各种支持。

打铁还需自身硬，弱国是无外交可言的。国家的富强程度直接决定着一国的对外政策和对外形象。旧中国积贫积弱，没有哪个列强把中国放在眼里，纵有像顾维钧这样的杰出外交官也是无济于事。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拥有核技术和在朝鲜战场的顽强作战，中国形象得到改善。公共外交针对的是一国的政策和形象，没有国力作支撑的公共外交，也注定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和理睬。只有国家富强，外交才有底气，国人在世界上行走的时候才会有自信和尊严，国家硬实力的支持会使公共外交更加游刃有余。举例来说，美国于1953年设立美国新闻署，将公共外交上升为国家外交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每年公共外交方面的投入高达10亿美元。近年来，法国用于公共外交上的投入已经达到每年13.5亿欧元的规模。早在1990年6月，日本政府就设立了“国际文化交流推进会议”，目的是综合协调政府各部门开展的以公共外交为重要内容的国际文化交流活动。

一直以来，政府一直在公共外交的幕后，是公共外交的可靠后盾。公共外交虽然不同于传统外交，没有正面的政治力量的直接参与，但是政治力量对办好公共外交是必不可少的。比如，美国的公共关系协会和国会中各种外交委员会都得到了政府和国会的资金和各种资源支持。原先在政府和国会任职的高官在卸任后有许多在从事公共外交工作。911事件之后，美国为公共外交大幅增加了财政拨款，美国与所谓“邪恶国家”的接触也多采用公共外交形式。相比之下，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国防白皮书、中国互联网白皮书等，为促进中国公共外交的开展提供了资料和数据支持。孔子学院的创办和发展，新闻媒体的国际交流和文化艺术演出都与政府的力量密不可分。索马里护航和利比亚撤侨事件等更体现了政府在公共外交方面的强大力量。在未来中国公共外交发展过程中，应着力构建各种政治力量鼎力支持的各种非政府组织和可操作的制度保障。因此，政府的“搭台唱戏”作用依然是不可或缺的。

人民幸福是公共外交的动力和源泉

习近平指出，在“中国梦”的实现中，人人都享有出彩的机会，这是“中国梦”一个突出的亮点。维护国家利益，塑造良好的国家形象，都离不开个人的参与，个人是公共外交的细胞。一个国家的公共外交，既需要公共外交行动，但更重要的是需要以国民本身的幸福生活作为基础。公共外交的永恒源泉只能是全体国民过上体面而有尊严的幸福生活。

之所以要从民众出发，高度重视民众的幸福感，这是因为民众已经成为公共外交的主体。据统计，经过三十多年改革开放，中国逐渐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现在每年有1200万人次出国，到中国来的外国人有2400万人次。民众是国家对外政策的践行者和国家形象的代言人，民众的幸福感直接决定着公共外交的效果。1970年，不丹最早提出了国民幸福指数GNH（Gross National Happiness）。2010福布斯世界各国幸福指数排名中，丹麦、芬兰、挪威分别位居前三位，三国幸福者比例都超过百分之七十。澳大利亚排名第八，巴西排名第十二，美国排名第十四。而从实践经验来看，这些国家的公共外交都做得比较好，国家在世界上的对外形象都比较有吸引力。可以这么说，国民的幸福感和公共外交的效果是相辅相成的，是成正比例的。民众的幸福感能够增加公共外交的说服力，因为民众起到了一种现身说法的作用。

从中国的实际来看，国民幸福离不开国内生产总值（GDP），但幸福绝不仅仅是GDP。虽然关于幸福是什么，怎样才算幸福，各国有各国的标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对历经百年沧桑巨变的中国而言，贫穷一定不是幸福。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因此，我们实行了改革开放，我们的中心任务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可是我们必须反思，为什么如今经济大发展了，生活比以前好多了，社会各阶层为什么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虑感和不幸福？在长期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郑永年看来，GDP主义表面上在追求“中国梦”，但实际上在扼杀“中国梦”。作为GDP总量世界第二的中国，并没有得到国际社会足够的尊重，这是需要人们深思的。对大多数中国老百姓来说，“中国梦”并不是那么抽象，而是实实在在的具体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是质量高的GDP，而不是相反。

国民幸福感也是外国观察中国、观察中国人获得的第一印象。实现人的幸福最大化，将给公共外交事业的发展带来强大的动力，因为再多的公共外交也抵不上国民幸福所带来的人心和感情的辐射。不管西方媒体怎么攻击和丑化中国，只要中国办好自己的事情，切实提升全体国民的幸福指数，实现和保持社会稳定、国家繁荣，公共外交就会具备强大的群众和社会根基。我们还要加大对公共外交的研究、实践和投入。改革开放使中国迅速崛起，可为什么中国国家、国民形象似乎落后于经济发展的水平呢？这是因为我们在如何传播中国形象等方面的工作做得还远远不够。因此，在传媒手段空前丰富的条件下，要学会利用各种平台正确表达中国的观点，传递中国民众的正能量。提升百姓幸福感，让幸福看得见、摸得着，让普通民众过上体面而有尊严的生活，如此，则公共外交必将伴随着“中国梦”的传播而实现一个质的飞跃。

从“美国梦”看“中国梦”：公共外交的强心剂

三百多年前，当“五月花号”木帆船横渡大西洋来到美洲新大陆时，“美国梦”便开始悄然萌芽。1931年，亚当斯完成了著作《美国的史诗》，其主题是“让我们所有阶层的公民过上更好、更富裕和更幸福的生活”，第一次明确提出“美国梦”。三百年来，“美国梦”助推美国成为世界超级大国。如今中华民族处在继往开来的关键阶段，中国也有类似“美国梦”那样的期待。“美国梦”已经成为了一张征服世界的明片，那么，“中国梦”的唱响，对中国的公共外交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一，“中国梦”在世界政府和民众面前展现了中国的大国形象、世界情怀和民族自豪。

“中国梦”包含着具体的实实在在的目标，在现阶段就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即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NP）达到中等国家平均水平，人民生活水平达到中等国家平均生活水平，社会整体水平达到中等国家水平以上。中国的发展，“中国梦”的实现离不开世界，世界也离不开中国，中国与世界形成了相互依赖、息息相关的命运共同体。中国与世界的关系是互利共赢的关系，据高盛研究，2000～2009年，中国对世界经济的累计贡献率已超过20%，高于美国。“中国梦”最终是要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从贫穷落后到赶超先进。“中国梦”把中国的国家发展目标、普通民众的生活等国家和个人前途战略在世界面前透明地表现出来，展

现了中国所要走的道路和负责任的形象，消除了一部分人的猜疑和担忧，比如，外界一直想知道中国实施“韬光养晦”到底是为了什么，中国将如何在地区和世界舞台有所作为等。“中国梦”也表明了中国以自信的态度融入世界发展潮流和怀抱，与世界一起进步的意愿和努力。

第二，“中国梦”不是“美国梦”的翻版，而是一种由来已久的时代超越，它为中国公共外交提供了鲜活的教材、形象的理解和巨大的吸引力。

1956年，毛泽东在《纪念孙中山先生》一文中正式提出“中国梦”。他讲道：“再过四十五年，就是二千零一年，进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的面目更加要大变。中国将变成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国。……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从新中国成立起，“中国梦”三个字虽然没有直接出现，但是已经定格在中国人的脑海中和落实在艰苦卓绝的奋斗中。如今，“中国梦”一鸣惊人，“中国梦”顺理成章成为公共外交最响亮的口号，成为中国公共外交最鲜活和生动的教材。同时，“中国梦”绝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模仿，更是一种巨大的超越。这体现在：“中国梦”的实现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追求，与“美国梦”突出个人和金钱，存在种族歧视和阶级差别不同，“中国梦”强调个人命运和国家紧密相连，因此具有更大的广泛性和包容性，是一种更具时代性，更先进，更符合历史发展潮流的理念。同时，在美国维持超级大国地位和推行霸权主义的前提下，“中国梦”的实现，就体现为一种发展道路的超越，即通过和平发展和包容发展实现国家的现代化。大国之间可以实现互利共赢，而不总是零和博弈。这对发展中国公共外交，推动世界公共外交的进步都是极其有益的。

第三，“中国梦”渗透和延伸了中国的文化魅力和文化吸引力。

“中国梦”的提出，基于中国文化的传统来讲，还是跨时代的第一次。自古以来，中国文化讲究外圆内方，讲究内敛，讲究韬光养晦，讲究夹着尾巴做人。中国如今却向国内外高调地宣示“中国梦”，具有特别的意义，体现了中国文化在开放的条件下与时俱进的基本精神。同时，中国文化一般也讲究以国家为重，“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舍小家，为大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总体来说就是没有国，哪有家。个人的价值存在和梦想在中国文化中有时是被忽略的。“中国梦”提出人人出彩，人人受益，这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突破，也间接体现了对西方文化的一种吸纳。这无疑会大大提高中华文化的灵活性和认可度，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中国梦”不仅体现了国家目标，更包含了更多的个人关怀和人文理想。在“美国梦”中，涌现出了不少出身贫寒、依靠个人奋斗成功的传奇人物。“中国梦”向世界昭示，在中国大地上照样可以创业成功，实现自己的梦想，中国大地也会成为理想与奋斗的乐土。

“中国梦”凝聚中国力量，增强公共外交正能量

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必须弘扬中国精神，必须凝聚中国力量。在思想和利益日益多元化的今天，通俗易懂的“中国梦”凝聚了人心，表达了人们的心声，是新时期中国的对外宣言书。“中国梦”成为人们一个共同的期盼，这就像爱国主义的统一战线是中华儿女共同坚守的旗帜一样。

普通民众在公共外交中发挥了主体作用。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Joseph S. Nye）指出：“公共外交从单向传递向双向对话的演进过程，便是将公众视为意义的共同创造者与信息的共同传递者”。公民对政策的感知和体会最直接、最实在。开展公共外交，其基点和方向在于普通民众的沟通和理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每年有大量公民走出国门，他们其实是中国对外政策的最好宣传员和践行者。中国素来提倡友好和平，倡导睦邻友好，真心广交朋友，这从普通民众的一言一行中传递到世界每个角落，每个公民其实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形象大使和民间外交官。公共外交包含对内和对外两个维度。要注意把增进本国民众对国家外交政策的理解纳入公共外交的范畴。因为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内问题国际化与国际问题国内化同时显现，决策者必须考虑国内公众舆论，决策只有赢得国内民众的支持才能发挥最大成效。

公共外交具有双重影响：一方面，公共外交通过信息传播和文化交流等方式，作用于国外民众，从而改善他们对公共外交实施国的政治态度，赢得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另一方面，公共外交为中国的和平崛起，为解决日益繁杂的国际国内事务和保证国家安全，为增进中国人民同世界其他国家人民的友谊作出了巨大贡献。但是，公共外交也是一把双刃剑。近年来，公共外交成为一国在领土纠纷中可以利用的重要工具。在中日钓鱼岛争端中，公共外交虽然功不可没，但是也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在民众维护国家主权的游行示威中，大部分人能理性地表达诉求。但是，部分民众在合法诉求的过程中会表现出相当极端的民族主义倾向和暴力倾向。

因此，对公共外交要进行管控，才能做到趋利避害。“中国梦”为降 低公共外交的负能量提供了一个新的机遇。公共外交的负能量来自于公民对 公共外交知识的无知，对公共外交方式的无知和公民个人理性精神的缺失。 这些因素导致的公共外交活动只会带来消极影响，不会解决问题，只会带来 新的麻烦。基于此，“中国梦”的提出能够凝聚力量，有助于缓解社会群体 之间的压力差，重塑和巩固社会信心和公平正义，有利于理顺社会各阶层 之间的关系。实现“中国梦”，需要每个人的奋斗，需要脚踏实地。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中国梦”在总体上是国家意志的统一，同样公共外交也要 服从和服务于国家全局和长远战略，要根据国家的需要来安排和实施，不能 肆意妄为，狭隘的民族主义和个人主义是不能要的，那样不仅不能达到预期 的效果，还浪费了大量公共资源。只有以“中国梦”这个大局为重，冷静理 智、合法有序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自觉维护社会秩序，让世人看到中国的理 性、团结、自信与自强，才能更有效地捍卫民族尊严和国家利益，赢得国际 社会更多的理解、尊重与支持。

（公为明：辽宁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关系专业2011级硕士研究生）

《公共外交季刊》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