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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凤凰网专稿
凤凰卫视2月4日《皇牌大放送》,以下为文字实录:
2012年1月27日龙年正月初五,距离中国北京七千多公里的非洲国家苏丹南部的一个中国营地里47个没法回国过年的中国工人突然接到了一个危险的消息。苏丹安全部门的人通知中国人,这个营地可能会遭到叛军的袭击因此中国人需要被转移到18公里以外的阿巴希亚镇。营地位于南科尔多凡州,这些工人隶属位于四川彭山的中国水电集团公司七局五分局,是通过眉山一个劳务公司输出的农民工,他们正在这里修建一条对于当地发展极为重要的乌-阿公路。
一天后苏丹军方通知说危险已经解除工人们于是返回了营地,但就在一个小时候激烈的枪声突然响起,负责营地警卫工作的政府军与叛军开始交火,工人们飞快躲进附近的丛林。
记者:你当时躲到哪里去了?
苏丹中国工人:我在芒果林。
他们事后回忆说一个小时后枪声停了工人以为政府军把叛军打跑了就出来了,结果事与愿违叛军进了营地对工人的随身财物进行了洗劫,并且抢夺了营地内的不少物品,大家又开始分头逃跑,,叛军暂时离开后18名中国人找到了彼此但其中一名工人头部中了流弹,他们发展另外29名同事失踪了,不久后苏丹反政府武装,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北方局宣布由于他们与政府军在这个地点进行战斗为了中国工人的安全于是将他们扣押,他们保证绝对不会反对中国伤害中国人并且承诺会释放他们,随后中国驻苏丹大使馆也证实了这个消息。
罗小光(中国驻苏丹大使):目前被劫持的20余名中国员工还没有伤亡的信息,我们争取尽快通过我们的努力推动苏方有关部门采取各种有效的手段在确保中国员工安全的情况下积极营救希望尽快能有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侥幸逃脱的18名中国工人冷静的把所有人的电话集中起来与中国使馆保持联系。
苏丹中国工人:不怕,当时想到了大使馆仍在积极营救我们所以说我们心头也是不怕,只是想到怎么配合苏丹,苏丹的军队怎么把我们营救出去。
苏丹政府军也迅速参与营救,两天后17民工人由苏方平安护送到北科尔多凡首府欧拜伊德然后转机抵达了苏丹首都喀土穆,但那名受伤的工人却失踪了。
2012年1月31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谢杭生第二天紧急召见苏丹驻华使馆临时代办伊萨,强调中国政府高度重视保护海外公民的安全对这次劫持事件深感震惊,他敦促苏丹政府从两国友好合作大局出发继续通过多种管道加大解救力度尽一切可能确保中方人员安全,同时由外交部和国资委组成的中国政府工作组一行六人在当天傍晚抵达喀土穆。
邱学军(中国政府工作组组长):我们起动了紧急应急机制紧密的与苏丹政府合作,希望尽早安全解救中国工人。
解说:而中国驻苏丹维和工程兵大队也在当天展开了演练增强防卫及应急能力。究竟是谁劫持了中国人?他们又是为什么要劫持中国人?此时浮现的另一条线索让中国陷入深思。
2012年1月27日南苏丹帕鲁格油田。由于缺乏运输工具南苏丹的油田产出的油必须经过北方的石油管道才能出口海外。从2011年12月开始苏丹就以南苏丹一直没有为通过北方管道港口和其他设施出口石油向苏丹方面支付“过境费”为由每天从南苏丹出口的石油中扣留一定的份额。
德修·道(南苏丹石油和矿业部长):公司曾经每天生产超过27万桶油,为什么他们只给我们的是23万桶,所以我们现在反复讨论的是这个被偷走的部分大概每天有4万桶。
解说:苏丹经济80%依靠石油出口,苏丹提出要在南苏丹的石油过境运输中收取每桶3美元的服务费,可是南苏丹的提出的价钱只有69美分,双方的坚持最终让南苏丹做出了停产的决定。
2012年1月27日,哈戈·马穆德(南苏丹油田经理):该计划预计大约在三天多后完成,可能在本月30或31号之前在阿达尔、久姆里、莫莱塔、法鲁赤的油田将会彻底关闭。
参加北南苏丹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谈判的苏丹总统巴希尔指责南苏丹企图通过削弱苏丹经济和支持叛军来颠覆苏丹的现在政权,他指责南苏丹方面应该为亚的斯亚贝巴会谈的失败负责,原因是南苏丹缺乏达成石油问题解决方面的愿望。这件事对中国造成了影响,只是在当天就有60万通石油没能按计划发往中石化旗下的中国联合石化公司,如果石油生产继续暂停会对中国石油供应影响更大。
洪磊(中国外交部发言人):中国从南北苏丹均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相信两国政府会信守承诺确保石油合作的稳定性、持续性,保护中方企业的合法权益和人员的安全。
2012年1月正在非洲访问的中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在亚的斯亚贝巴应苏丹方面的要求会见了苏丹总统巴尔,巴希尔在会上向贾庆林讲述近期与南苏丹的石油纠纷他指责对方立场顽固拒绝了一切解决的建议使他们不得不另外采取行动,而中国工人被绑架的南科尔多凡州正是盛产石油但在边境划分上有争议的地区。
《皇牌大放送》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时间:2月4日(周六)21:40-23:00
重播时间:2月5日(周日)06:00-07:30 16:00-17:30
刘贵今(中国苏丹达尔富尔问题特使):特别是阿布耶伊问题,这个问题呢西方认为是一个板极是一个火药筒是一个炸药库,而此次对中国工地发动袭击的苏丹人民解放军军动北方局与南苏丹的执政党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关系密切,早在2011年5月也就是南苏丹独立前夕这个组织就与苏丹政府军在盛产石油的南科尔多凡州阿卜耶伊地区爆发冲突,双方一直没有实现真正的停火,阿卜耶伊不仅是重要的产油区还是苏丹重要的大尼罗河输油管道通往红海港口的必经之地,而由于当地有三分之二的居民属于南方的丁克族,所以他们中不少人心向南苏丹,并曾在苏丹第二次内战期间为南苏丹战斗。苏丹是华人最多的非洲国家,官方提供的资料是1.5万人,实际人数应该远远不止于此,过去这里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件。2008年10月18号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的9名员工对反政府武装绑架,绑匪曾经要求苏丹政府释放扣押的该组织成员,但是谈判失败,9天后5名中国工人遇害另外4人脱险。
而此次事件发生五天后劫持者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北方局终于提出希望中国向苏丹政府施压停止对他们的军事清剿,在冲突地带建立一条安全走廊让国际组织的人道救援物资能够进入,缓解当地的人道危机状况,并将中国工人撤出南北方交战地区,他们还呼吁请中国支持国际调查起诉“那些对苏丹人民所犯下的战争罪行”。
解说:但苏丹政府马上拒绝了该组织的要求,他们表示会加大对叛乱组织的打压,苏丹方面许诺很快就能营救出全部中国工人。
2月3日初步确定29名中国人质被扣押在南科尔多凡州恩图曼山地带,而那名被流弹击中头部的中国工人证实丧生。
2月4日苏丹政府军对恩图曼山区发动强攻,在中国的压力下南苏丹政府也参与事件的处理,反政府军表示在寻找将中国工人释放的适当方式,而苏丹与南苏丹定于2月10日继续谈判,苏丹总统巴希尔警告如果谈判最终失败将会在苏丹和南苏丹之间点燃新的战火,这次事件清楚显示在苏丹和南苏丹的争端中一直只是充当调停人的中国因为与当地存在巨大的经济利益关系因此对于双方政府以及反政府武装来说已经成为备受争夺的重要政治资源。
位于非洲东部红海西岸的苏丹原本是非洲大陆面积最大的国家,它地处阿拉伯和非洲,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文明的交界处,1956年1月1日摆脱英国和埃及的殖民统治正式宣布独立,在殖民政府经济掠夺和分而治之政策的影响下苏丹独立后政治、经济、宗教、民族矛盾重重及导致北部以穆斯林为主的喀土穆斯丹政府和南部基督教反政府武装之间爆发过两次大规模的内战,前后共计39年。而苏丹从摆脱外国殖民统治正式宣布独立到战祸导致南北分裂也只走过了短短的55年。
2011年7月8日苏丹南部城市朱巴南苏丹建国前一天
张振宝(中吴海外建设工程公司):这边是南苏丹前总统约翰·加朗的墓地,这个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工作就是把原来的瓷砖清理掉,在原来的墓地上把新的瓷砖给装下去,目前这个工作到今天晚上就完成使了,那中间那块地方就是VIP厅,就是其他国家的代表政治要员总统包括特使这些人呆的地方,观礼台的造价现在单说观礼台这一块的话是一百万美元。
解说:我们目前的这座城市叫朱巴,2011年7月9日之前它还是苏丹南部中赤道省的省会,可是7月9日之后它就成为新成立的南苏丹共和国的首都,一群中国人负责开国大典礼宾台的承建工作。
张振宝:这个属于是找过来的,开始这边搞国庆的时候他们组建了一个国庆委员会有若干个部长作为委员副总统是主席,当时他们找我们现在这个监理就是要找中国公司。
李志国(中国驻南苏丹首任大使):中国同苏丹南方有很长的交往史,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向南方派出了医疗队和农业技术专家,虽然后来由于发生了内战医疗队和农业专家都被迫撤出了,现在在南方有中国的公民大约有1700人,其中中石油的工程技术人员大约是1000人,他们多数都集中在团结州上尼罗河州,另外还有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军事观察员、维和警察他们这些呢大概是400多人,另外还有就是200多中资机构和个体经商人员他们这些人主要集中在南方的首都朱巴,他们主要从事工程建设、宾馆、餐饮、服务等行业。
张振宝:我叫张振宝在苏丹这边待了四年了,主要从事建筑方面的,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在这边做了一些打井的工作我在这边做了一年的时间,打井就在南苏丹的十个州里面。
解说:非洲在外人的眼中几乎是动乱和贫困的代名词,对于习惯了吃苦耐劳的中国人来说这片未开发的富饶土地却意味着机会。
张振宝:到非洲来时间就比较早了,2001年就来了,到苏丹来我们是2006年10月份过来,当时是给这边打井停战刚一年,那时候这边路况非常差。
解说:朱巴一个内河港也是尼罗河航运的终点站,人口不超过三十万,居民主要是非洲黑人信奉基督教,这里是热带雨林季候,雨季里几乎每天都有一场大雨,水草肥沃当地人以务农为主,在政治上受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控制的中央政府管辖。朱巴的尼罗河边终日穿梭着这样的水车,。
张振宝:你看到现在在大街上的这些个水车他们写着WATER TANK,绿色的那种那是供水的,他们供水的话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从尼罗河直接抽水,过来以后供到所有的家家户户,另外一是在堤坝上面专门做了一个清洁的水,做好以后拿那个水来用,这两个水一个水是经过净化的,另一个水没经过净化,价格也不一样,这边主要是地势特别低,所以很多下雨的水瘀积到这个地方,所以水质不是很好,所以我们不用这个水来吃饭。那个时候我们这儿总共是32眼井,在因力提州就是团结州我们在那个地方打32眼井,这个合同是跟UNICEF就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签的合同。这个就是井,这个井现在我们打的是当时是打了60米,然后孔径是用的5寸的管,5村的PVC,然后下来以后接上管子抽到水箱里面。
记者:那是一个抽水的东西。
张振宝:对,抽水的东西,抽到水箱里面,水箱里面的水再下来再供我们所有的地方。
解说:从32口井项目142口井项目再到承建联合国项目处办公室,维修州警察局中国人的办事效率和工作质量逐渐为他们在南苏丹政府官员和驻扎在当地的国际组织之中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只用了几年的时间他们就迅速在急需基础建设的南苏丹站稳了脚跟,但由于南苏丹的安全状况不稳定经常有些突发事件发生,因此中国人在当地行事都相当谨慎。
张振宝:那个是SPLA,就是苏丹人民解放军建军节,建军节他们在庆祝嘛,他们当时去了好几千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有枪,AK47呀之类的,然后一集会一高兴大家就开始打枪,朝天放枪,放枪完了之后枪子弹直上直下的,下来以后还保持它原来的速度,最后那天晚上一冲击死了4个人,但是我们的中方人员基本上一个原则就是凡是他们有集会的地方我们都不要去。
解说:南苏丹即将宣布独立大街上经常遇到庆祝游行的人群,但军方的戒备也日见严格。而从南北苏丹交界处的阿布耶伊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人心情沉重。
哈非兰·戈福吉(无国界医生南苏丹负责人):在2个月前5月底20号或者21号阿布耶伊那里又开始交火,这使得很大一部分人逃亡南方。
解说:阿布耶伊地区位于穆格来德盆地,上个世纪80年代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石油储藏,而它恰巧又位于北苏丹的的南科尔多瓦省和南苏丹北加扎勒河省之间,领土归属权始终未划定,因此南北苏丹的政府军在那里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战斗。
哈非兰·戈福吉:我们估计逃亡的人数量在5万到6万左右,虽然这个数字或许并不准确,这是我们面临的过去的5年以来最严重的危机之一。
解说:而就在南苏丹独立前一天南北苏丹政府代表团在亚的斯亚贝巴有关领土划分资源分配的谈判宣告破裂,尽管如此苏丹南部领导人还是强硬的表示即使是战争也不能组织南苏丹宣告独立。
里克·马沙尔(南苏丹副总统):他们将会为浪费时间而失望,为了那些士兵们没有战争只有庆祝。
解说:但朱巴街道上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到处可以看见配枪的苏丹人民解放军士兵、军警和警察在街上巡逻出入朱巴的道路也被封锁,想要进入朱巴需要得到安全部门和交通部门联合派发的特别通行证,由于在2010年底公投期间以及2011年2月南苏丹政府宣布将要建国期间都曾经发生过小型冲突和枪走火致死事件,因此此次的安全问题特别受人关注,不少中资机构都将外地的员工召回朱巴的营地以防在独立期间发生意外。
张振宝:我们就把所有人叫后来了,粮食、水、油、蔬菜这个都已经买好了,像这一排是住宿区,有四间房子那边是厨房,然后这边,就是这个方向,然后这边就是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我们的办公室,办公室现在这边是两个大的办公室三个小的办公室,我们在这边增加了保安,当地有保安公司,跟我们在一块也已经两年多了,保险起见嘛,谁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
萨尔瓦·基尔(南苏丹共和国总统):南苏丹万岁,南苏丹万岁。我以上帝的名义宣誓就任南苏丹共和国的总统,我将效忠于南苏丹共和国。
解说:独立庆祝仪式在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前领导人约翰·加朗墓园广场举行,苏丹总统巴希尔、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以及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代表都到场出席,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特使姜伟新以及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赖斯分别发表讲话,向南苏丹表示祝贺。
潘基文(联合国秘书长):就让我们见证这个时刻,南北双方都承诺将努力达成新的和平协议。
成百上千来自世界各地的贵宾见证了一个新的国家南苏丹的诞生。
詹姆斯·瓦尼·伊加(南苏丹议会议长):我感到高兴我感到振奋,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走在朱巴的街头随处可以感觉到当地人的狂喜。
苏丹朱巴市民:我们非常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因为南苏丹的每一个人从1月9日开始就真正独立了,所以我们非常兴奋非常高兴。
从2011年7月9号开始苏丹一分为二,北部仍然延用苏丹共和国的国名,人口大约是2300多万,但是面积就缩小了四分之一,由250万平方公里缩到188.1万平方公里,首都仍然是喀土穆,而南部则诞生了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南苏丹共和国,面积是61.9万平方公里人口大约1000万,首都为朱巴。
约翰·穆巴(南苏丹朱巴大学统计学教授):我想如果你环顾四周你会发现这里都是非洲人,我想你也去北方,你看见那里的文化也是阿拉伯的,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法一起生活,我们没能融为一体成为一个联盟,因此对于南方来说分开来更好。
在此之前主要信奉基督教和当地宗教的西部达尔富尔和南部苏丹人受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控制的北方苏丹中央政府领导在政治经济发展中长期受歧视,因此在苏丹南部和西部达尔富尔在30年前就已经组成了苏丹人民解放军,正义与公平等反政府武装决心要在南部建立一个独立的南苏丹共和国。
约翰·穆巴:就意味着你必须接受一种文化就是阿拉伯文化,必须接受一种宗教就是穆斯林,而这很困难。
解说:对战争的深刻记忆让人们渴望着伴随独立而来的和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爆发的第二次苏丹内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平民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场战争,大约有190万名南苏丹平民死亡,以及超过400万人被迫离开家园。
阿里加瓦(南苏丹朱巴大学学生):在1980到1990年之间情况不太好,这里当时是一个军事管制的城市,政府军当时有着严格的限制令,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你必须先取得批准来允许你离开,而回来的时候也需要再次报到,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会遭到控告,逮捕和监禁,很多时候会被关进监狱。
而在2003年7月苏丹西部的达尔富尔地区爆发的武装冲突又导致了250万人流亡到乍得这被示视为世界上最大的人道主义危机。撒哈拉沙漠向内陆的挺进迫使得北部以畜牧为生的阿拉伯人向南部非洲黑人的地区迁移,在这场争夺水草资源的战争中南部的黑人起初一直处于劣势。
阿里加瓦: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军事战役,就在城里这儿,当时苏丹人民解放军(SPLA)向政府军发起进攻,战役就在这里展开,许多人在战役中被杀,大部分区域则被毁有些甚至被移为平地,战争结束满政府军撤离后,结果是很多人又被怀疑和叛军有关,又被怀疑和叛军有关被关进了监狱,有的人死在了里面。
解说:内战持续了二十多年谁也没有想到石油的发展以及中国人的到来改变了苏丹持续了几十年的大格局,让这场看似早有定数的战争风云突变。
刘国翔(中石油尼罗公司环保及安全总监):美国的雪弗龙公司曾经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在苏丹曾经做过勘探并且投入了很大的力量,但是在苏丹没有大的发展,没有形成商业性的开发规模。
尤瑟夫·阿哈麦德(苏丹大尼罗河石油公司副总裁):美国公司离开是出于政治原因,因为当时恰逢苏丹总统在国内实施伊斯兰教法,所以他们不高兴了,想以此施压。
实际上美国早在1997年就已经开始对苏丹进行经济制裁,当时的美国担任苏丹大使馆帮办的现任苏丹驻中国大使萨利赫非常清楚当时的状况。
萨利赫(苏丹驻中国大使):1997年11月3日颁布的制裁令,是由行政机关发出而非国会,他们那天要我到国务院将制裁令交给我。
解说:不过制裁并没有对苏丹造成什么影响。
萨利赫:如果提到双方关系美国的制裁并没有带来严重影响,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东西跟美国做进出口买卖。
解说:结果因为制裁而损失重大的反而是美国人。
萨利赫:因为他们想跨足石油业,而且也许是偶然吧,有美国公司想来与我们签署发展合约,但国务院决定不那么做。
解说:在苏丹总统巴希尔的邀请下中国与其他国家一起开始在苏丹投资开发石油,苏丹未来三十年的命运就这样迎来了戏剧性的巨变。
苏丹喀土穆炼油厂污水厂处理湖
刘国翔:现在大致有六十八种动植物,我在那儿看过,那个大蜥蜴可能有小两米多长,那个地方的鸟类在季节迁徙的时候他一跺脚那个鸟如一片乌云似的就在你脑袋上,如果你要动作反应快,说的夸张的你要动作快,伸手都有可能抓住一只鸟,各种的包括小豹子、小猴子、大蜥蜴等等非常非常多。
想要靠近这个湖得穿过这条郁郁葱葱的芦苇路,在这里行进很难想像我们正身在戈壁滩上。
刘国翔:在油区这一池子水的地方就是当地的一个重要参观点之一,无论是政府官员,无论是社会学家,还是环境保护等等专业工作者,到那儿是必定参观点之一,那个水实际上就是把炼厂的工业污水集中起来再进一步通过生物降解的一些深度的处理让这些工业污水出害除毒,这些水处理好了不仅可以改善小环境同时也对当地的植被、植树、绿化都会带来很大的帮助。
我们现在位于苏丹喀土穆以北70公里的喀土穆炼油厂,这片巨大的石油冶炼厂区的地底埋着一条被成为“黄金路”的石油管道,苏丹出产的成品油从这里进去到1400多公里以外的苏丹港出来,然后装船出口建造这条管道的是中国人。
赵玉军(苏丹喀土穆炼油有限公司总经理):我们这个企业现在一共有1340名员工,这里面有1100多人是本地员工,我们现在中方员工有277人,总共厂区的占地面积是180万平方米,这个厂是1997年3月份签的协议,然后呢它的合作模式呢?就是由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就是CNPC跟苏丹石油部各出资50%,就是各占50%成立了一家合资企业,然后呢1998年我们开始施工建设,用了22个月的时间2000年5月16日呢就投产成功开始向市场提供产品,这个厂最开始从2000年我们20%的本地员工80%的中方员工到现在正好反过来,我们是80%的本地员工20%的中方员工。
穆斯塔法(苏丹喀土穆大学亚非研究所):过去的时候西方国家麻烦苏丹人你知道那个问题,从历史上所以他们(苏丹)看这个好朋友从亚洲过来就是帮助我们打到石油,所以他们看中国是好的朋友。
军事强人巴希尔也就是现任苏丹总统1989年发动军事政变上台,在美国等西方国家拒绝协助苏丹开发石油的情况下巴希尔在1990年11月首次出访中国,1995年又第二次来访邀请中国参与发展苏丹石油市场。
尤瑟夫·阿哈麦德:在这里汇聚了来自世界的知名公司,有德国、法国、芬兰帮我补充一些还有英国,劳斯莱斯、ABB、BNN,芬兰的公司,还有很多欧盟国家,西门子、都是知名大公司。
来自中国的石油公司在苏丹的地位举足轻重。
尤瑟夫·阿哈麦德:大尼罗河公司是一家合资公司,由四个股东所共同拥有,中石油公司占40%,马来西亚的Petrolise占30%,印度的OENC占25%,还有苏丹的SUDANBETE占5%,公司四家股东都有与苏丹政府签署协议,主营石油开探、生产和运输,石油从达尔富尔西部城市到苏丹港的石油运输。
这几个国家对苏丹的开发让苏丹从一个1998年以前的石油纯进口国一跃成为石油出口国,石油出口成为苏丹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过去的两年苏丹的国民生产总值每年都按照9-11%的增长率增长。
萨利赫:现在的苏丹是非洲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达尔富尔的GDP增长率是10.5%,这场竞争存在于参与非洲投资事务的。
穆斯塔法:中国和西方国家之间,尤其是美国如果他们对中国的业务扩张造成麻烦中国在非洲的大量投资已经非常成功。
巴希尔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将人均GDP只有80美元一半人口挨饿几乎没有任何现代工业的贫穷的负担发展成为经济高速发展人均GDP达到768美元而且拥有一整套石油工业体系的国家。而苏丹也成为中国在非洲的第三大石油供应国,苏丹出口的石油70%都出口到了中国,占中国石油进口的5%,过去二十多年的石油开采带来的收益让苏丹经济开始腾飞,但是南北分裂问题却日益严重,根源还是石油。
李志国:苏丹的经济发展速度比较快,但是南方的民众受益的程度和北方民众受益的程度相比就比较小。
解说:这是苏丹已经查明的石油气田,主要集中在中部和南部,中国与苏丹政府合作开采的油田是这几片,可以看到将近9成的油田在南苏丹境内,但炼油厂和输油管道却在北方都是由中国人牵头建造,这里是苏丹首都喀土穆,这里却是南苏丹首都朱巴。
李志国:应该说长期的内战使苏丹南方经济社会发展十分落后,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现在苏丹南方有90%的人口是生活在联合划定的极度贫困线以下,每天的平均生活费是在1美元以下。
刘贵今:那个地方贫穷和落后如果你没有去过之前是难以想像的,你难以想象朱巴这么一个首都它没有任何的基础设施,Infrastructure,只有几条马路,还是最近几年才建起来的。
解说:南北苏丹内战持续了二十多年,但在前二十年的内战中南北实力相差悬殊,南方一直处于苦苦挣扎之中,直到美国政府曾经要求苏丹采取政治和宗教上的改革来换取美国协助石油开采被苏丹政府拒绝之后美国才开始转向支持南部的反政府武装,使苏丹内战双方的力量对比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2005年1月9迫于美国、英国、法国的压力南北双方签署了《全面和平协定》,结束了长达21年的内战,允许南部苏丹以公投的方式决定是否建国。
2011年1月9日南部苏丹就是否独立进行公投
刘贵今:南部苏丹有接近99%的人选择独立,所以南部苏丹的人把这当做一个胜利的成果,当做一个节目似的来庆祝。
约翰·穆巴:独立,独立意味着你可以对自己的事务负责,我将会对我们的大学负责。
解说:南苏丹朱巴大学的统计学教授约翰·穆巴博士曾在俄罗斯留学多年。
约翰·穆巴:当南苏丹共和国明天独立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人口统计。
解说:这位土生土长的南苏丹知识分子认为苏丹政府对南部人口的调查数据远远低于南部的实际人口。
约翰·穆巴:南苏丹不承认最近的人口调查他们说我们只有800万人,但如果你去到北方,学校里的南苏丹人也要比北方人多,但他们说我们只有800万人。
解说:他认为苏丹政府这样做是为了尽可能将生活资源掌握在北方人手中。
约翰·穆巴:因为这是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服务,学校的数量,医院的数量你就不知道这些数字应该是多少,除非你确切地知道人口有多少。
而中国苏丹达尔富尔问题特使刘贵今认为南方独立并没有解决南北之间的根本题。
刘贵今:另外呢双方的公民地位石油利益的分配因为75%的石油是产在南方,另外债务的分担那么所有这一切问题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边境问题更成为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
刘贵今:一个是边界问题仍然只有80%的边界划了界,20%的还没有解决。
而在2005年签订的全面停战协议规定南北双方将平分出口石油的利益直到2011年7月9日南苏丹独立,也就是说由于没能达成新的协议南苏丹的独立反而让南北双方重新走回内战的阴影中。
2011年7月南苏丹首都朱巴
通江·阿瓦客(苏丹矿产发展培训计划中心秘书长):确保好好掌握知识并且将来学以致用,对培训你们的人对教授你们的人你们必须要很尊重他们,因为你们是代表着南苏丹的。
在位于南苏丹首都朱巴部委路的朱巴大学电教中心里坐着30位穿着白褂衣,打着红领带的南部苏丹人。
琼森·蒙罗(南苏丹石油学员):我叫琼森·蒙罗,这个项目是一个焊接课程,为原油的开采工作准备的课程,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我们会先上一个月的课,然后开始实际操作的训练,培训要花一个月。
南苏丹目前的经济来源只有出口石油的收入,因此南苏丹方面一直在尝试加强对本土石油工人的技术培训,中石油集团及其下属中国石油工程建设公司通过南苏丹能矿部在报纸上发出了培训的启事,并通过能況部选出了第一批30名学习能力强能吃苦耐劳的工人对他们进行焊工培训然后再把他们送到油田进行实地训练。
戴维·古贝克(南苏丹能矿部副部长):因为在石油行业中焊接是一项关键的活动,在过去我们无法培训自己的技术工人,现在南苏丹共和国将要成立,我们必须培训我们自己的工人,他们能够和这个国家一起同甘共苦,中国是这里最主要投资国之一在我们的石油工业中,我们感谢中国的石油公司能够帮助我们来培训工人,这是项技术性的工作。
但在炼油厂和输油管道的问题上他的立场非常坚决。
戴维·古贝克(南苏丹能矿部副部长):当时的苏丹政府建设了这些管道,但我们当时也参与了其中付了一部分的钱,他们为什么能把我们排除在外,而且据我们所知这些输油管的所有权还没有转交给现苏丹政府,仍然归那些占大多数股份的公司所有,还有炼油厂也是,有部分属于南方所有,而他们不承认我们的股份,为什么?
解说:南北双方之间的角力也让中国公司承担了风险。
赵玉军(苏丹喀土穆炼油有限公司总经理):我们加工的原油呢来自两个油田,其中呢一个油田在北方,还有一部分的原油呢来自一个位于南北交界处的一个油田,目前它的供应非常稳定,但是如果说苏丹南北双方政府就一些问题不能达成一致的话有可能会影响到对炼油厂的原油的供应。
但中国选择把苏丹人之间的问题留给他们自己。
姜伟新(中国国家主席特使):下一步建国,建设,发展,开发,确实也会面临着很多困难和问题,我们会从各个方面,尽我们中国所能给他们给一些帮助。
新生的南苏丹仍然是一个稚嫩的国家,百废待兴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之间的建交公报,都是建国当天在庆功餐桌上匆匆签立。
李成文(前中国驻苏丹大使):一些人认为中国对苏丹有很大的影响力,实际上他有一个这个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也就是说中国还应该做更多的事情,中国应该压力苏丹,做一些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这种意图显然我们是不会接受的。
近年来中国在苏丹问题上的态度一直受西方国家诟病,有人指责中国支持穆斯林控制的中央政府,忽略苏丹西部达尔富尔和南部地区的人权危机,但中国方面始终坚持不干涉内政的原则。
李成文(前中国驻苏丹大使):我们的影响力首先是要建立在尊重人家自己的主权和意愿的基础之上的,同时我们的方式又是以平等的协商的提出我们的建议由人家选择的这样的方式,因为任何事情要让它彻底的变化首先它要内部发生变化,内部要有动力,如果内部的动力不足外界使的劲再大也不行。
而对于包括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内的政客指责中国的非洲实行的是新殖民主义,中国人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正名,7月底的苏丹首都喀土穆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摄氏48度,这里被称为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
杨青海(中国扶贫基金会副秘书长):我们首先在飞机舷窗里想看到就是说从空中看,喀土穆是个什么感觉,原来感觉完全是黄忽忽的,像雾一样的那种感觉,就是这个城市完全是在沙尘之中的。
而在喀土穆以北150公里处的阿布欧舍因为已经介于撒哈拉沙漠以南戈壁地区,气温更达到了50度,阿布欧舍位于苏丹中部杰济拉州的中心,所以阿布欧舍被称为“苏丹的中心”,当地人管这里叫中国医院。
李成文(前中国驻苏丹大使):阿布欧舍这个地方呢,我们把它称为友谊的根据地,因为我们中国医疗队从70年代到那里工作一直到现在,在当地积聚了很好的人气,老百姓非常欢迎和当地的人民搞的关系很好,同时呢我们在那里的医院工作,我们在日常工作当中政府各方面关系也搞得比较好。
中国援助苏丹的首批医疗队在1971年进驻苏丹,之后每两年轮换,到目前为止共派出了29批,医院目前有8名中国医生全部由陕西省卫生厅派出分别在7个科室担任负责人。
李成文(前中国驻苏丹大使):我听说有不少,我也看到了有从南方来的病人,从达尔富尔的病人,从东部来的病人,从千里以外来,甚至还有从国外来的病人,慕名而来到他们那里去看病,所以我就说它是国际关系当中独特的一个现象。
每天到这里就医的病人来自苏丹各地,医院平均每天接诊大约200名病人,完成大约10例手术,在这里挂号和诊断是免费的,住院和手术的费用也只有其他医院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来这里诊治最多的是感染性疾病,包括疟疾,脑炎,伤寒和呼吸道传染病,中国医疗队的队员在出国前专门经过半年的阿拉伯语培训。
姜海(中国援助苏丹医疗队骨科医生):半年先教给你基本的一些常用的单词,然后呢我们来这儿病人看病现在我们基本上能达到比如护士没有在,我们要说的话基本上达到病人也基本上能听懂。
当地每一个家庭都会生很多孩子,因为疏于照顾发生意外受伤的儿童病例相当多。
姜海(中国援助苏丹医疗队骨科医生):那个小孩是个左前臂,一个恥骨的青枝骨折,青枝骨折它就是像树枝一样,那是小孩特有的一种骨折,它没有完全断裂就像树枝一样,稍微折的一点点。
最大的问题却是因为恶劣的卫生环境,营养不良等因素造成的,孕妇和儿童死亡率高等问题,苏丹政府规定本国孕妇和五岁以下儿童看病免费,却没能改善状况,在当地生孩子超过10个以上的妇女比比皆是。
邱洪涛(中国援助苏丹阿布欧舍医院妇产科医师):她们最大的弊病就是她生的多了以后,最大的弊病是子宫脱垂,就是从阴道里头脱出来这是最大的弊病,好多老人来了以后都是这个问题,很可怜。
根据联合国的统计苏丹的婴儿死亡率为8.6%,也就是说十个新生婴儿中会有一个死亡。
何道峰(中国扶贫基金会执行副会长):这个苦呢足以让我们去心动,而且跟我们自己在国内做的平安这个项目是比较接轨的,容易把我们原来项目的经验一些直接可以用到苏丹。
在国内从妇幼保健院开始做起,在保证母婴平安方面,有很多工作经验的中国扶贫基金会决定为苏丹人民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何道峰(中国扶贫基金会执行副会长):中国逐渐从一个穷国变成富国,逐渐从一个受援国变成了援助国,那么整个世界对你的这种角色转变是有期待的,那你转变你对世界你要负更多的责任,那这些责任如果你不去负,那你这个转变就没有转变好,那在国际舞台上你的外交就会面临很多的问题,这时公益组织应该走出去。
刘国翔(中石油尼罗公司环保及安全总监):中石油在这儿了,我们累计已经在当地在社会公益方面累计投入超过5000万元,受益民众达到200万人,我们和中国扶贫基金会都有这方面的合作意愿,也正是这样,我们把这个项目全力地推动,并且是让它搞得更好,搞得成功。
杨青海(中国扶贫基金会副秘书长):我们中国医疗队住的地方条件也很差,说是英国人的一个马厩,我就想象不到这个马厩会是什么样,这个医院怎么能够在一个马厩里头去建个医院,门诊的那个地方是破破烂烂的,走廊里头,房间里头挤满了人,然后他们带我去病房看的时候我才知道,所谓那个马厩医院实际上是指病房,很宽大,但是里头什么也没有,我就想我说这个尤其是在看到医疗设备上面写的都是什么60年代,70年代,然后什么上海出产这样的字的时候,我心里头挺悲哀的,中国的医疗队用这些设备来给当地人看病。
这个医院的资源严重不足,在手术过程中经常出现断电的情况个。
中国医疗队人员:停电了,在这儿有时候停电。
而中国医疗队经常要在50度的高温下工作,生活用水用电也常出现问题,条件艰苦,环境恶劣。
徐凡(中国扶贫基金会国际部资源开发处):后来经过两次考察之后我们还是把重点放在改善他们的妇幼保健的状况上来做,因为毕竟我们是第一个来出去做,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可借鉴的经验,所以就想比较稳扎稳打的来开展一些项目,我觉得只要去做肯定就能帮到他们,因为那儿可以说是处于什么都缺的状况。
2011年7月中扶贫基金会与苏丹最大的慈善机构BTO以及中石油集团合作建成的苏丹阿布欧舍医院落成。
陈开枝(中国扶贫基金会副会长):转型的问题呢首先就是一个考虑就是从以前操作性的基金会变成一个筹资性的基金会,主要是筹资,第二呢就是说怎么走向国际化的问题,因为中国现在是世界上的一个大国,必然也看见中国的发展,你中国怎么负世界的责任。
建成后的医院占地1700平方米,新建部分增加床位四十多个,在当地严重短缺的医疗设备和药品在这里的妇产科都配套设立主要接受妇幼病人,而项目的合作多方也吸取了以往的中国援建项目交收给当地后,因为缺乏有效的管理而被荒废的经验决定采取“政府+公司+NGO建立董事会共同管理的模式。
约翰·穆巴(南苏丹朱巴大学统计学教授):我认为中国人是很好的朋友,我在这有很多中国朋友,不只出现在书本,他们工作勤奋,讲究信誉,他们值得信赖,你可以信赖中国,相比其他这个医院确实帮了我们很多。
中国与非洲的传统友谊持续了半个多世纪,可是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非洲的政治局势在发生着惊人的改变,一切都再次考验着中国人处理非洲事务的智慧。
厄内斯特(赞比亚公平选举委员会主席):我于2011年9月23日宣布迈克尔·萨塔被当选为赞比亚共和国总统。
解说:2011年9月曾多次发表反华言论声称一旦当选将驱逐中国商人,并“寻求与台湾建交与中国大陆断交”的老牌政客萨塔当选赞比亚总统。
赞比亚民众:中国如果人不增加我们的工资让中国人回到中国去。
过去多年赞比亚多次爆发矿工与中国投资方的劳资纠纷。
突尼斯
突尼斯民众:突尼斯,突尼斯,坚持自由。
2011年2月突尼斯总统本·阿里被迫流亡沙特阿拉伯。
埃及
埃及示威者:我们有权力穆巴拉克必须听我们的。
解说:同一个月内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宣布结束长大30年的统治正式下台,紧接着是约旦,也门,巴林,阿尔巴尼亚,黎巴嫩,沙特阿拉伯,最后非洲另一个强权领袖。
利比亚
卡札菲领导下的利比亚也没能幸免,中国在利比亚战争中不支持西方国家对卡札菲政权的军事行动,使得利比亚反对派在当政后宣布在未来的石油开发中将不考虑与中国合作。
马友夫(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执行经理):当然我们利比亚会尊重和中国签订过的在石油和基础建设方面所有合同,但是在未来新的项目或合同我们不会像对待英国和法国那样对待中国,他们都是百分百支持利比亚革命的,还有卡塔尔。
利比亚被称为“浮在石油之上的王国”。对于能源消耗大国中国来说,利比亚现任政府的态度显然是当头一击,而中国在利比亚战争中的经济损失也已经达到了200亿美元,2012年苏丹和南苏丹的局势恶化,更为中国的处境雪上添霜,2012年初南苏丹与邻国肯尼亚就修建一条新的输油管道达成协议,这条管道将从南部苏丹几个大的石油区块分设起点,然后汇总通向肯尼亚的拉穆港,估计将会长大1000多公里,建设成本可能超越30亿美元,一旦建成能使南苏丹彻底摆脱,目前完全依赖北方的输油管道进行石油出口的状况,但是恶劣的安全局势让各方投资者都质疑这项计划的可能性,由于对牧草、水源和牲畜等资源的归属存在纠纷,南苏丹的努埃尔人和穆尔勒人两大部族之间在2012年初频繁发生流血冲突,目前已经造成了1100多人死亡,6万3千人逃离家园。
安东尼奥·古特雷斯(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南苏丹是一个新诞生的国家,一个主权独立才6个月的国家,但它在众多的领域正面临着巨大的人道主义挑战,我们现在已经向从南科尔多凡州和青尼罗河州来的,超过8万名难民张开双臂开放边界,并向他们提供保护和协助,而且是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
南苏丹能矿部副部长戴维·古贝克也表示南苏丹百废待兴,要修建这样的管道将会面临巨大的困难。
戴维·古贝克(南苏丹能矿部副部长):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国家,依靠私人投资者来发展国家,政府做不了只能制定政策。
作为全球第二大石油消费国,中国近年来频繁从非洲购买石油和其它原材料,并加强对非洲的投资,涉及探矿,金融,制造,建筑等诸多领域,对非洲的投资企业已经超过了2千多家,2012年1月底,中国葛洲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又与南苏丹签订了拜登水电站专案合同项目总额13.99亿美元。
阿里加瓦(南苏丹朱巴大学学生):中国现在发展了许多,它的经济很发达,我想它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有研究表明它可能成为最大的经济体,更不要说美国。
更有民众表示中国一直希望独善其身,但实际不能避免被卷入政治纷争。
约翰·穆巴(南苏丹朱巴大学统计学教授):和某人联盟,和某人对抗,这是政治,中国就算有很好的政策它也肯定要和某些人对抗,这就是政治。
而中国外交政策部门仍然认为中国必须坚持不干涉内政的原则。
卢沙野(中国外交部非洲司司长):不干涉内政原则虽然在西方很受诟病,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坚持,西方之所以攻击不干涉内政原则是因为这条原则是发展中国家自保的一个屏障,一个武器,西方要把发展中国家这种自保的屏障给拆掉,以便于它可以任意的去干涉发展中国家的内政。
但中国在非洲的大部分项目最早是从援建开始发展到承包工程,中国在非洲的投资越来越多,涉及的利益越来越大,对非洲战略的弱点也逐一显现。
周明剑(中国学者):我们的投资,我们的走出去的投资很多的思路是包工头思路,中国改革开放30年包工头经济渗透了我们经济的各个领域,包括我们的政府也是充满了包工头的思想。
分析人士认为非洲国家的项目管理不完全与国际接轨,项目能否顺利实施取决于政局是否稳定,政策是否变化,中国公司又很少为自己在海外的项目购买投资保险,因此当政局突变中国人习惯打政府牌,上层牌的做法,就为自己的项目带来极大的风险。
周明剑(中国学者):到外面去把人家的官员搞定,去把工地搞下来,但是你不想那个人会撤职的对不对,你不想去参加竞标,不想去按照市场规定来走,这个搞的其实参加竞标又怎么样呢?对不对,哪怕你吃亏吃在明处啊,你这明明是个无底洞。
卢沙野(中国外交部非洲司司长):当然了现在中国在非洲国家经济利益越来越多了,可能会受到非洲国家政局变化,政局动荡,乃至战乱的影响,那么我们在这种开展合作的时候当然需要更加注重风险防范,包括对一个企业你在投资的时候也有一个投资风险的评估,在开展合作的过程中也要加强安全防范,那么一旦发生这种紧急的情况要采取切实有效的自我防护的措施。
勤奋,吃苦和隐忍,中国人带着这种特性走向非洲,尽管是企业打头阵但是中国工人和个体商贩总是站在非洲的中国拓荒方针的最前沿,在几内亚等疟疾多发国,几乎每个中国工人的体内都有疟原虫,很多人一两年不能回国为了安全平时也不能够走出营地,他们生活的艰苦,枯燥常常比国内的农民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正是这些人促进了非洲各国的民生,为当地也为中国国内创造了就业,他们还增加了中国的能源供应,给中国资本和产业开辟了新出路,如何保障他们的安全正在成为中国国家安全具像化的超级课题。
许巍《那一年》: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肯定会很美,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里闪耀着,怎能就让这不停燃烧的心就这样耗尽消失在平庸里,你决定上路就离开这城市,离开你深爱多年的姑娘,你曾经有一些英雄的梦想,好像黑夜里面温暖的灯光怎么没有了希望的力量,只能够挺胸勇往直前,你走在这繁华的街上在寻找你该去的方向,你走在这繁华的街上再寻找你曾拥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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