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创新和开放是中瑞关系的三面棱镜

郑瑟

　　一说起瑞士，许多中国人就会想到雪山、湖泊、手表、军刀等等，瑞士已经成为非常受中国游客喜爱的目的地之一。与此同时，中国也以秀美的山川和灿烂的文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瑞士人。经过多年的发展，旅游业不仅为两国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效益，也为中瑞两国关系的发展注入新动力。

　　对于中国人来说，瑞士的冬季并不是旅游旺季，可在日内瓦、苏黎世等城市还是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中国游客。正在法国读大学的任志诚和两位同学乘着假期游览了瑞士的3个城市。他对记者说：“我们第一天去了蒙特勒，第二天去洛桑，第三天，也就是现在是在日内瓦。我们是倒着玩的，是从小城市玩到大城市，我觉得这样才能慢慢发现新的东西。特别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感觉(瑞士)比法国更惬意些。我们在洛桑时，早上去一个码头边上走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弹吉他的老头儿，弹了一些特别应景的音乐，我们在那里听了很长时间，也和他进行了交流，那时真得特别有感觉。”

　　虽然有一些中国人选择自由行的方式，但对瑞士当地人来说，他们对中国旅游团的印象更为深刻。苏黎世的一位女士说：“我们看到现在比过去有更多的中国游客来瑞士。不过我们之间的互动不多，因为中国游客大多是参团旅游，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有一些人除了中文，不会讲其它语言，所以他们宁愿和自己人呆在一起。但是看起来他们很享受这里的一切，他们玩得不错。”

　　来自瑞士联邦统计局的统计数据对上述现象进行了佐证。2015年中国内地游客在瑞士酒店的过夜人次同比增长33.3%，首次成为瑞士的第四大游客来源地，位居德国、美国和英国之后。瑞士国家旅游局亚太区主任包西蒙在接受本台记者专访时说，在过去10年间，前来瑞士旅游的中国游客每年都以25%至30%的速度增长，这主要是由于团队出游迅速增长而拉动的，这些旅游团大多将意大利、法国和瑞士旅游连成一线。与此同时，采取自由行方式的游客也持续增多。2016年在瑞士过夜的中国游客数量仍将保持35%的增长率。

　　针对目前这种状况，包西蒙坦言，瑞士国家旅游局的市场战略并不是尽可能地提高中国游客的数量，而是要使旅游业实现可持续发展。“我们的市场战略是推动在瑞士进行深度游，比如在夏天开展主题游、徒步游和骑自行车旅游等活动，冬天则开展冰雪活动、体验城市文化游等，并提升会议的数量和企业商务活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针对不断增长的散客，包括伴侣或者家庭，以及小型团队。”

　　包西蒙还说，随着中国即将举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这为中国人到瑞士旅游升温提供了机遇。“随着北京将举办2022冬季奥运会，人们对冬季运动的兴趣正在明显提升。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们有越来越多的报告显示，瑞士已准备好用恰当的方式迎接中国游客。举例来说，本季有19个旅游点为初学者提供‘一日滑雪体验’活动，有10个旅游点根据要求和预订提供了可以讲中文的滑雪教练。”

　　当瑞士的湖光山色和异域文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时，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多彩的风土人情，以及令人瞩目的发展成就，也激起了瑞士朋友的浓厚兴趣。中国驻苏黎世旅游办事处是中国旅游局设在海外的办事机构之一，其主要职能是在瑞士市场提升中国旅游的知名度和认知度，提升中国旅游在瑞士的品牌竞争力。办事处主任陈晨介绍说，对瑞士游客来说，中国是亚洲地区最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之一。2015年瑞士到中国旅游的人次达7.27万，约占瑞士总人口的1%，2016年情况与上一年基本持平。他说：“我们曾经在瑞士市场上做过一个调研，就是对于瑞士游客来讲，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最具标识性的旅游元素有三个：长城、兵马俑和熊猫。”

　　陈晨还说，他们在做推广活动时经常听到瑞士朋友说，他们实际看到的中国和他们原来想象的不一样。通过旅游，可以拉近中瑞两国人民之间的情感。“旅游是最能拉近两国人民距离的一种载体。国之交在于民相亲，瑞士是最受全球游客喜爱的旅游目的地之一，中国又是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力的旅游大国，两国都有独特的旅游资源禀赋和发展经验。中瑞之间的旅游交流合作日益密切，这就使得两国旅游发展互融共通，为全球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持，从而带来经济效益和品质的提升，不仅造福了两国人民，也为中瑞两国关系注入新的发展动力。”

　　包西蒙也持有相似的观点。他认为，两国人民之间的直接交流会促进双方的相互理解。“随着中国客人的旅游速度慢下来，更趋个性化，他们将有时间接触到瑞士当地人。我们坚信旅游在人与人交流的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瑞士国家旅游局和我们在这个产业的伙伴将继续努力工作，为中国游客和瑞士当地人进行深入交流提供和创造机会。”

　　日前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瑞士纽沙泰尔与瑞士联邦委员兼外长布尔克哈尔特会谈后，应询向中方记者介绍了此访有关情况。

　　王毅表示，此次应邀访问瑞士期间，会见了瑞士联邦主席施奈德-阿曼，并同瑞士联邦委员兼外长布尔克哈尔特举行了会谈，就如何进一步加强中瑞关系以及下一步高层交往深入友好地交换了意见，达成广泛共识。

　　面对战乱不断、动荡不定的国际形势，双方应对外显示，尽管中瑞政治制度不同，发展阶段不同，国家大小不同，但双方完全可以求同存异，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合作共赢，使中瑞关系成为当今国际关系中的稳定因素。

　　面对世界经济的低迷不振，双方应把创新战略伙伴关系落到实处。瑞士是中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创新为标志的战略伙伴，双方可以通过开展创新合作为世界经济增长注入新动力。

　　面对各种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我们应一致对外发出维护世界贸易体制的积极信号。瑞士是最早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的国家，中瑞自贸协定生效后，给双方都带来了重要利益。我们应以探讨自贸协定升级版为契机，共同推进贸易自由化进程。

　　一月份的瑞士在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拥绕下一派安闲。国家主席习近平将于15日抵达这个冰雪之国，展开国事访问。

　　谈起创新，中国建设银行苏黎世分行行长龚伟运最有感触。

　　2016年1月14日，经中国人民银行正式授权，该行作为瑞士人民币清算行正式挂牌营业，整整一年过去，如今银行与多家本土银行及瑞士证券交易所签订了合作协议，探讨包括金融产品创新在内的全面合作;越来越多的当地业内人士申请加入分行，其中不乏国际知名银行高管。

　　龚伟运告诉记者，苏黎世分行在瑞士开展的所有业务都经历了一个创新的过程。而分行得以设立并取得今天的成绩，本身就是中瑞两国创新战略伙伴关系的最佳体现。

　　然而，创新的动力并非与生俱来。在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大背景下，商业银行依靠利差的传统盈利模式已不能适应瞬息万变的国际金融环境，建行将部分资源转移到海外以开拓国际市场也是必然之举。

　　创新的过程也总有痛苦伴生。面对开业第一年的内部磨合、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和异地金融环境的不同，龚伟运常用“万事开头难”来勉励自己和同事。

　　他表示：“正是靠着为两国经贸交流提供最好金融服务的初心，我们一路支撑着走下来。此次习主席来访瑞士，两国创新战略伙伴关系将进一步深化，建行苏黎世分行也将得益于这种日益密切的合作，进一步发展中瑞金融创新。”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洲研究所所长崔洪建说：“现在欧洲对人民币国际化步伐是否会放慢、人民币是否会继续贬值有些担忧，加强和瑞士的金融创新合作将有助于缓解甚至消除这些担忧，也将带动中国和其他欧洲国家在这个领域的合作。”

　　正如瑞士驻华大使戴尚贤所说，首创精神一直让瑞中关系充满惊喜。“两国关系一直被各种‘第一’和‘最早’所贯穿、被首创精神所指引，”这些都构成了彼此信任的基础，令双边交流不断取得新的突破。

　　瑞士钟表业巨头“万国”的总部就坐落在莱茵河畔的瑞士小镇沙夫豪森。从1868年诞生之日起，这家制表公司就在坚持诠释“工匠精神”中最为核心的内涵：坚守。

　　万国手表高级制表师克里斯蒂安·布雷塞尔告诉记者，他所理解的工匠精神是要做出精致无双、令人赞叹的东西。为了做好一块手表，需要耐心和长期不断地学习，才能把上百个零件成功组装，让手表具有复杂的构造和完美的动态表现。

　　“制表非常辛苦、繁琐、充满重复性劳动，但这正好体现了工匠精神的实质，就是保持耐心，懂得坚守。”他说，“最终做出一块高质量的、备受欢迎的表就是我们对自己最好的奖励。”

　　除了手表，瑞士军刀也举世闻名。一柄小小刀具，制作工序可达200道以上，最复杂的一款竟超过450道。方寸之间，瑞士人对质量和工艺的追求已近乎痴迷。

　　这种以质量为生命，誓将产品做到极致的理念是一些瑞士产品能够保持国际领先地位的重要精神支柱，值得中国企业家深思、借鉴。

　　近年来，中国企业也开始从过去只讲规模和速度向精耕细作转变。前不久，太原钢铁集团经过5年技术攻关，终于研发出能够批量制造圆珠笔笔头的不锈钢新型材料，性能堪比进口产品。同时，中国产智能手机、高铁技术也逐步获得了广泛的国际知名度，在瑞士等国打开了销路。

　　韦纳·波利已经在一家苏黎世汽车公司开了30多年的旅游大巴。波利年届花甲，衣着整洁，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车开得既稳且快。

　　波利说，中国制造的电器产品在瑞士很常见，他使用的手机就是华为，此外，衣服鞋帽等中国产品也已成为瑞士人日常生活用品的一部分。他希望，习主席的来访能带动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来瑞士旅游滑雪。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开始迈出改革开放的实质性步伐。当时，很多国家和企业观望不前，而生产自动扶梯的瑞士迅达集团则迅速抓住机遇，成为获准在华经营的第一家中外合资工业企业。如今，迅达在中国拥有世界最大的自动扶梯厂以及在建最大的升降电梯厂，对中国市场的占有率长期位居前五。

　　几天走下来，不管是山间小镇达沃斯、沙夫豪森，还是国际名城苏黎世、伯尔尼，处处都能感觉到瑞士独特的国家性格在闪现——冰雪之下灵机涌动，山林之间气象长存;小地方常有大眼界，平淡中蕴藏大梦想。

　　无数“第一”为证。行前，习主席在瑞士媒体发表的署名文章中说：“上世纪50年代，瑞士成为最早承认并同新中国建交的西方国家之一”“近年来，瑞士成为首个同中国签署并实施自由贸易协定的欧洲大陆国家。在支持人民币国际化、参与创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互免持外交护照人员签证等方面，中瑞合作展现了与时俱进、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对中欧合作发挥了示范作用”。

　　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执行主席克劳斯·施瓦布说：“我们需要一个开放的世界，需要公平和开放的贸易，需要彼此间尽可能紧密的联系。”

　　此次瑞士之行，习主席还将访问联合国日内瓦总部、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奥委会，这让瑞士再保险事务所首席执行官迈克尔·温克勒非常自豪。

　　“习主席的访问不光聚焦于中瑞两国关系，更重要的是聚焦瑞士作为诸多国际组织所在地的身份，这让我特别感动。为世界各国提供对话的平台，是瑞士人非常骄傲的传统。”

　　阳光透过三棱镜时，会折射出七色光带。而坚守、创新和开放，恰是中瑞关系的三面棱镜，必将折射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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