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悠长给这座城市留下了上古人类历史的文明

郑瑟

　　“打开房间的窗户，窗外的天空、山水瞬间让我眼花缭乱……”俄国文豪托尔斯泰笔下的涅克利乌朵夫王子在1857 年对着琉森湖发出那样的感叹。的确，这个顶多8 万人的城市虽小，但是很有自己的调调。

　　卢塞恩，又译“琉森”是琉森州的首府，位于瑞士中部，罗伊斯河出口与四州湖的汇合处，市区人口接近8万人。卢塞恩(琉森)属于瑞士德语区，德语名为Luzern。在多语言111的瑞士，卢塞恩(琉森)的意大利语和罗曼什语的asd拼写是Lucerna，法语和英语的拼写是Lucerne。号称是瑞士最美丽、最理想的旅游城市，也是最受瑞士人喜爱的瑞士度假地。琉森是座历史文化名城，艺术家们在此得到了不尽的灵感。历史上，很多著名作家在此居住和写作。

　　虽然是8月仲夏，海拔434 米的琉森依旧十分凉爽。我入住的Montana 酒店就在湖畔的半山腰上，窗外诱人的湖景令我想起了马克·吐温136 年前第一次到瑞士时，曾在旅游日志中写道：“到了琉森我首先发现，传言中湖景之美完全没有被夸张。”琉森位于瑞士中部，琉森湖和罗伊斯河是直通欧洲各地的交通动脉，不仅是商业贸易，从15 世纪开始，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等新思潮都是经过琉森传播开来的。

　　我没有耐心坐在酒店内观赏湖色，刚刚将行李放下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湖畔。酒店下来就是19 世纪填湖而成的湖滨大道，这里是琉森居民休闲玩耍的地方，也是许多5 星级酒店的所在地。这里有国家大酒店(National Grand Hotel)，也有具备豪华总统套房的宫殿酒店(Palace Hotel)，但它们都无法和充满了历史的施威霍夫酒店(Schweizerhof)相比。托尔斯泰小说中的涅克利乌朵夫王子就住在施威霍夫，瓦格纳在此完成了他的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历史的烙印至今仍然吸引着众多的“朝圣者”，许多情侣也选择在施威霍夫来见证他们的终身大事。那些盛装打扮参加婚礼的俊男美女，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托尔斯泰故事中的欧洲贵族。

　　紧挨着施威霍夫是琉森的新城。为了应付逐渐增加的游客，新城建于19 世纪初期。在这里可看到和欧洲其他大城市一样的流行服饰和奢侈品店，但若想体验琉森这个中世纪城市的真正魅力，请继续往前走，进入老城中。

　　步入老城，就好像进入热播美剧《权力的游戏》的场景，狭窄的街道和高低不平的卵石路面，古色古香又充满个性。位于河边的市政厅虽然建于17 世纪，拱形回廊却洋溢着意大利16 世纪文艺复兴的风格，这是因为当时的市长刚从意大利旅游回来，迷恋当地的建筑，干脆将“异国风味”带入本土的市政厅。如今这个回廊为在河畔用餐的游客们提供了浪漫的环境。

　　娇小玲珑、街道密集的老城虽没有雄伟的建筑，却充满了动人的细节。金饰店将漆金的爱神雕像放在门口上方，墙壁上画满了提着戒指的小天使，吸引有情人来光顾。老城中还有个葡萄酒广场。中世纪时，为了防止酒商掺水，葡萄酒一定要在葡萄酒广场公开交易。这个广场恰好是个斜坡，依酒的好坏从上排到下，每个葡萄酒商都有自己的位置。这里也是舞台剧的场景，墙面上非常配合地画了一幅《加纳婚礼》，讲述圣经中基督将水变成酒的故事。

　　广场另一边是一家300 多年的药房，它的墙上画着一棵生命树，上面有小天使和病魔斗争，还用拉丁文写着“爱情没药可救”(Amor medicabilis nullisherbis)。这个药房转手多次，每次接管的家族都将自己的族徽画在上面。画面上有蝙蝠，因为瑞士人认为蝙蝠浑身都是宝，骨头磨成粉是药，血也是药。

　　不像许多“观光名胜”经常看不到当地居民，在琉森，即使是商店不营业的周日，广场上也四处可见当地市民在这里寒暄聚会。

　　老城、新城、湖滨大道全部在罗伊斯河的同一边。城内有6 座桥，不论跨越哪一座，都可以到达河对岸的火车站和渡船口。在15 世纪，琉森是欧洲唯一有4 座桥的城市。作为琉森城市的象征，建于1300 年左右的卡佩尔桥号称“欧洲最古老的木桥”。当年除了城市防御的功能外，它还是欧洲货物中转的交通要道，而过桥费也曾是琉森市政府的一笔重要收入。

　　河的对岸就是琉森的渡口，要游湖或前往皮拉图斯山，都必须从那里出发。

　　绰号“龙女”的导游李希特女士给我讲述了一个关于龙的故事。

　　在远古时代，因为怕打扰了皮拉图斯的山神，琉森城中的民众是不准上山的，但后来有位来自琉森的年轻桶匠上山伐木，由于那天天气很好，桶匠光顾着看风景，一不小心跌入山洞中昏了过去，醒来后看到两条巨龙，本以为生命到此为止，但龙却对他说：“别害怕，留下来养伤，到了春天我们会送你回城。”到了春天，巨龙果真将他送回城里，亲戚朋友看到他，都兴奋地大肆庆祝。他告诉大家，是两条龙救了他的命。此后，上山再也不被禁止，市民们还把这个重要事件用刺绣记载下来，刺绣现在仍然保存在琉森城的地标——豪夫教堂(Hofkirche)里。

　　上到山顶的接待中心，天花板上就有一条发着蓝光的龙。大厅另外一角传来阿尔卑斯长号吹奏的音乐，长号手华特在休息的间隙对我说，过去农夫上山干活，都是用长号发信号，报平安，“就像现在的手机一样”。

　　接待中心旁边有一条“龙道”，天气好的话，在“龙道”上可以看到壮观的景色;即使像今天这样天气不佳，在“龙道”上也可以欣赏到生于1909 年、今年已经105 岁的瑞士艺术家Hans Erni 关于巨龙救木桶匠的绘画。

　　走过“龙道”就是有124 年历史的皮拉图斯山顶酒店(Hotel Pilatus-Kulm)。过去酒店的客人是被抬上山来的，据说当年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是骑驴上山的，瓦格纳的歌剧《尼布龙根的指环》也有一部分是在山上完成的。皮拉图斯山顶酒店除了提供27 间精致的客房外，维多利亚餐厅还会供应产于当地的应季美味食物。一些喜欢清静的旅行者常会在山顶住上一晚，并在次日清晨观看云海日出。

　　除了登山列车，赶时间的人还可以搭乘缆车，只需要5 分钟就能到达山顶。或是选择景观吊舱，需要30 分钟。无论晴雨，这趟路都绝对值得走一趟。

　　回到琉森，晚上到KKL(文化会议中心)听音乐。音乐会才一开始，我就听到一串酷似京剧的独白兼咏唱从观众席背后传来，在舞台上，管弦乐团好像拉警铃般，迫切又热闹地演奏起自己的乐器。这么戏剧化的开始让观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要盯着舞台还是转头寻找背后的声音。这是琉森音乐节上的特别节目，当晚表演的乐团来自琉森音乐学院，由100 多位学生和年轻音乐家组成，风格有些前卫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琉森音乐节不但是这个城市的掌上明珠，也是全球最重要的音乐节之一。琉森音乐节1938年由指挥巨匠托斯卡尼尼创立，至今已有70余年的历史。此后，随着音乐节的连年举办，无数世界顶级音乐家的加盟，琉森音乐节在世界范围内名声大噪，瑞士政府遂特别将其法定为官方音乐节，由此琉森音乐节和奥地利萨尔茨堡音乐节、德国拜罗伊特音乐节、英国格林德伯恩歌剧节等一流音乐节一样，成为世界古典乐迷们一年一度特别关注的音乐盛会。2003年，指挥大师克劳迪奥阿巴多的倾情加盟又为琉森音乐节加上了一块极具诱惑力的砝码，使得每年音乐节期间这个静谧的古城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政商名流以及慕名而来的乐迷和游客。

　　琉森音乐节自1938年由指挥巨匠托斯卡尼尼创立以来，数位名垂青史的指挥大师曾先后荣任音乐节总监，从福特文格勒、卡拉扬、库贝利克到今天的阿巴多，都曾用手中的指挥棒在音乐节上呼风唤雨，叱诧风云。而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更是一支不折不扣的"明星团队"，这支择优而组的乐队几乎集结了全球最具声望的首席大师和独奏大师，"单簧管皇后"萨宾·梅耶、"小提琴女神"穆特、"长笛王子"帕胡德、"钢琴教母"阿格里奇……都曾是乐团里的一员。

　　在琉森音乐节驻节演出的乐团中，除卢塞恩音乐节管弦乐团外，柏林爱乐乐团、马勒室内管弦乐团也都是卢塞恩音乐节的常客。而曾经应邀参加卢塞恩音乐节的客席乐团更是不计其数。很多音乐大师也都以在琉森音乐节上登台亮相为无上殊荣。正因如此，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的艺术水准和演奏境界才得到了全世界的公认和追捧，"琉森"也早已成为了白金级音乐品质的代名词，琉森音乐节更当之无愧的成为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几个最好的音乐节之一。琉森音乐节每年吸引上万政商名流和慕名群众。其三大特色节日包括以宗教音乐为主的AT OSTERN (复活节)，最令全球音乐界所关注的IN SOMMER (夏日)，和世界著名钢琴家独奏会的AT THE PIANO (钢琴)。它巧妙的结合自然和文化，不但是欧洲主要的音乐节之一，更在世界上享誉盛名。

　　琉森音乐节创办71年来，琉森音乐节除大本营琉森之外，鲜少大规模"移师"异地。2006年造访东京、2007年驾临纽约，2008年登陆维也纳，是音乐节少有的几次大规模"出国"经历，此番琉森"入京"则是国家大剧院与日本梶本音乐事务共同努力所促成的一件好事。据琉森音乐节行政及艺术总监迈克尔哈弗林格介绍，在瑞士之外选择其他国家、其他城市举办音乐节是近年来的一个趋势，而北京这座充满魅力的东方古都此次将成为继东京之后琉森音乐节在亚洲的"第二福地"。国家大剧院音乐艺术总监陈佐湟也感慨道:"在琉森以前，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如此规格、如此品质的音乐节来到过中国，把世界上最好的音乐节搬到了我们家门口，这是中国乐迷的福分，而在全球金融危机的严峻背景下，这样的机会就更显弥足珍贵，这样的缘分就更为难能可贵。"

　　不过在秩序井然的音乐厅内待久了，总会觉得有些拘束。还好，街上有更大的舞台。音乐节期间，琉森的老街旧巷中到处都是音乐家们的身影、随处都有不失精彩的现场表演，爵士、民谣、电声舞曲、世界音乐……可谓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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