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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菩萨》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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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3 00: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0《野菩薩》印象.jpg

  图:黎紫书短篇小说集《野菩萨》

  说到黎紫书,华文圈的读者已不陌生,今年她再度来港,担任岭南大学的驻校作家,此前她在内地、港台及其出生地马来西亚屡获大奖,是当代文坛广受好评的青年小说家。近来手边不时翻看她的短篇小说集《野菩萨》,偶尔我也能在网上读到一些专访文章。不过一些访谈乃至学术研讨多自大处着手,这里我愿结合此书的阅读体会谈一谈对黎氏手笔的局部印象。

  小说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文化生活的主流载体,而它之所以能够向大众普及,莫不是依赖陈平原所谓小说的娱乐功能,即故事性。可是现代作家的探索恰好致力於对故事性的突破,使小说掌握故事以外的建构能力、叙事以外的抒情功能。如果说今天我们面对这样一个课题:除了讲故事,小说何为?在我看来不妨读读黎紫书这部《野菩萨》。

  这些短篇小说从来不是搭好了的戏台,只要你坐下来就教大大小小角色将故事一股脑演绎出来;相反地,阅读它们更像是缝纫,你拿着一根细针,来来回回穿插才慢慢琢磨出故事的形状。我更喜欢用蛤蜊吐沙来形容,作家把更多笔墨着落在生活的各类细节,无论是描绘景物、表达人物的观感和联想还是庸常琐碎的小事,她把大量篇幅用在这上面,把它们磨成细盐;而故事像是小说缓慢吐出的沙粒,在阅读中沉淀,不是主干而是融入了水中荡开的波纹。比如〈疾〉,读到中段你才一点点明确那是一个父女间的故事,女儿守在咽气了的父亲病床边,想到对父亲的痛恨,想到他一天天忍受疾病折磨、背叛家庭又被家庭抛弃以及欠了一屁股债的辛酸日子;然而这篇小说更关键的是作者加入的盐:「我」对父亲死亡的复杂感受、「我」的童年记忆与心事等,它更突出的是「我」怎麽去看,以及在「发生」的事以外我「想到」了什麽。〈疾〉要写的不是一个父亲与私生女之间的感人故事,而是借助对疾病的精雕细写、偏离故事的各种想像去呈现一种「血肉相连又血肉模糊的」关系和情感。

  我把《野菩萨》当中的「故事」理解为那些人物躲避不及的「命运」,而作家真正写出来的是命运与个性的交响曲,一种挣扎过程中尖锐的生命力和浓重的感情色彩。「命运」就这些小说而言是次要的,甚至无从理解的,就像〈生活的全盘方式〉里「我」怎麽也想不通于小榆会对卖彩票的年轻男孩痛下杀手,她平日里安静、自律、乾净变成了血泊下的冷酷、凶狠、利落。那种极端的情绪、走不出的内心促成了就像死亡一样无可逆转的「命运」。但问题是,在「命运」内外还有可攻读者继续端详、深入理解的人心与人情。于小榆的倔强使她「不长成玫瑰而长成荆棘」,她的安静「幽深得让人看不见自己的倒影」,我们不能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却可以感受她和她的创伤,当她一次次拨通消费人协会、博彩公司总部的电话,那些围观者把她挤进了无人之境,得不到倾听和帮助,她的「世界慢慢地停止打转,如一只摇摇欲坠的陀螺」。

  或许通过上面几个例句你已感受到了黎紫书小说的语言魅力,她用字、行文十分用力,叙事的部分简练得好像每个事物都必须直抵本质、通向世界的空洞虚无;同时,在她笔下,生命总是在叙事中断後延续,也即在抒情的部分,每一句非打动到人、教你感同身受不可。因此黎紫书的小说有强烈的抒情性,并通过叙事者与人物、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共情」营建语言的美感。〈国北边陲〉中「你」遗传了家族中的怪病,并在伯父、父亲死後,按照前代人留下的笔记重新开启寻找龙舌苋之旅,试图解开「世代子孙命不过三十」的神秘诅咒。正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你」注定了的结局,当「你」童年刚刚听闻家族这一传说时,就能感觉到身边人「那些泛着潾光的眼睛,充满了智者的悲悯与爱恋……他们用送葬者常有的眼神,目送你步入命中的黑洞」,「智者」、「送葬者」当然不可能是童年的「你」意识到的内容,它们缘自叙事者代入角色後的感慨,又出自她以命运的姿态、口脗对这些围观者进行嘲弄。有时叙事者则代替主人公发声「你挖掘得越深,越看得清楚那里面只有深陷的空洞和虚幻;里面深不见底,唯有你对生存的慾望,蚯蚓似的蠢蠢欲动」,後一句显然衬托出了命运途中支撑着人的零星希冀和他掩藏不住的脆弱。

  除此以外黎紫书的小说还有另一别致之处,即她非常注重经营叙事者「我」与具体人物之间的距离。可以说,多层次的叙事主体可以帮助读者从不同角度进入小说,从不同距离开展审视与感知。在〈卢雅的意志世界〉里,「我」首先就是小说作者本人,所以她说「我希望卢雅能读到这篇小说……大有可能会拿到这本二○○一年五月号的《香港文学》」,彷佛对於「我」的虚构,卢雅可以置身事外;其次「我」作为叙事者一再现身,在卢雅的窗外一再调整我们观看的焦距,如「把时间逆向推前一些」、「我居高临下,看到的是老木瓜树慈悲地俯视她」;最後「我」还是卢雅日记中虚拟的谈话对象「你」,不断去回应卢雅内心的独白:「那时候,你在哪里呢?……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在哪里呢?也许我就在卢雅看见过的某座房顶下。」恰如王德威在序言所讲,《野菩萨》的篇目「多半没有历史关联性」,黎紫书正试图为马华主体性作出更复杂的描述。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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