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演绎夸张 笑中有泪

Mary

　　

　　图：《作弊而已》以侦探剧的格局炮制「三个男同学中谁是考试作弊者」的悬疑处境

　　柯嘉琪编导（邓世昌合编）的《作弊而已》是风车草剧团主办的青少年剧场作品，一班十四至二十五岁的演员从公开招募找来，他们经五星期的专业排练後便作公开演出。

　　两代关系充满矛盾

　　这班演员有些演学生，有些演教育工作者、家长或於便利店上班的人，所有演员都能把角色的特质演绎得清楚，演员皆尽心尽力投入角色。学生角色与成年人角色那充满矛盾的相处、关系，正是《作弊》重点刻画的「主菜」，反而剧首以侦探剧的格局炮制「三个男同学中谁是考试作弊者？」的悬疑处境，只是个引子（前菜），吸引观众追看。当李飞（陈志威饰）於演出中段自揭是作弊者後，观众的追看慾没有停止，皆因仍继续追看剧中一段段错综复杂的两代关系会带来更深的伤害，抑或在修补後变成圆满的结局。

　　《作弊》的剧情编排和演员演绎用了不少动漫化的夸张处理，使两代关系的探讨不会沉闷得教观众无心机追看；但夸张得来又可说是现实社会现象的写照、缩影。从全剧的脉络见编导要带出一个社会现象：当许多成年人觉得许多年轻人不成熟、顽劣、滋事和没用处时，成年人有以身作则地做个值得尊重的人吗？

　　当朱凤娜老师（陈韵如饰）到学生陈霖（徐俊彦饰）家中替他补习时，朱老师暗中寻找陈霖有否考试作弊的证据，她在未经陈宅中人同意下偷偷打开一个柜并藏起一件东西，像贼一样。做贼与作弊皆是不诚实，但前者是犯法而作弊只是犯校规而已。

　　蓝途（梁?尹饰）不想陈霖的爸爸（房俊文饰）当她的「新爸爸」，偏偏其母硬要再婚而不顾及女儿的感受；另一方面陈霖的爸爸也向儿子隐瞒自己的新恋情。剧中上一代不顾下一代感受的戏还有众多例子，如剧首训导主任（陈映澂饰）就「谁是作弊者？」向三名同学逼供，用胶软尺、T形间尺逼供，以及陈映澂那时而凶恶时而狂笑的演绎虽带来惹笑的动漫化效果，但又能深刻反映现实中不少师长总常教训、怪责或狠骂下一代，却不懂引导下一代道出或找出犯错的原因。年轻人对犯错及生活上其他事情的所思所感往往得不到尊重、正视。女学生胡晴（张名熹饰）跟男教师Oscar Ma（苏文曦饰）发展出一段师生恋，Oscar怕教席遭褫夺竟要挟学生张琛（杨善饰）假扮胡晴的男友，Oscar这种做法既不诚实亦是一种暴力。更无奈是在校园内装置了很多用作监视师生一举一动的单镜反光玻璃，彰显校方对师生的不信任。李飞於剧末更直斥校方偏帮某些经常犯错的同学。

　　笑中有泪感染力强

　　两代没有认真、深入兼对等的沟通，导致剧中的不尊重、不诚实和不公平事件总是不断发生而未能解决，当从正途解决不了便有人以非一般手段试图解决，如李飞本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他於考试作弊是为了迫校方关注其他同学的处境，可惜剧本於剧情处理和发展上处理得不够细致，未能使观众具体看到优异生作弊如何改变到校方的办学态度、方针及同学们的处境。

　　剧中的便利店有单镜反光玻璃，彰显不信任、没安全感的心态在校园外的社会也存在；而小学生在店内盗窃的情节，则体现人的狡猾与不诚实是不分年纪。朱凤娜老师为刺探Oscar Ma有否恋上女学生便於便利店中的小圆桌向他逼供，如高手过招般的一问一答配合围着小圆桌走动的角色走位，既能彰显角色的自信又能将剧力（包括压迫感）与喜剧感同时带出，情况就似胡晴为师生恋曝光而焦虑得夸张地哭，以及张琛得知朱老师透过补习刺探他有否作弊时，杨善以慌张得夸张的边跳边哭来演绎角色，俱将角色的不安和压力转化为具喜剧效果的演员演绎和场面设计，即所谓「笑中有泪」的处理，这种处理比起直接表达人的不安和压力，有着更强大的感染力。

　　蓝途揭发三名男同学作弊是正直的表现，而张琛与陈霖齐替李飞顶罪，虽然不智但始终是充满义气。正直、有义气跟剧中那些做了亏心、阴险事又不肯承认的成年人构成很大的对比，反映不少年轻人有值得成年人借镜的优点。纵使朱老师在学生家中刺探时像贼，然而当她替李飞补习时，却是个懂得根据学生的喜好与能力调整教学内容的好老师，足以教现实中那些只懂叫学生背诵标准答案、试题的老师感到汗颜。

　　剧末李飞穿着西装於射灯照射下站在舞台中央，似象徵这位敢於挑战校方权威的学生已踏入社会过上班族的生活，加上台上的单镜反光玻璃映照出观众的容貌，就令整个舞台的视觉效果犹如要李飞及观众自问：究竟我能摆脱心中的阴暗面去做个好人吗？

　　【华发网根据大公报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