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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华网
京津冀布局的新蓝图中,能否顺利实现产业转移决定着一体化的成败。哪些产业要迁出去?以什么方式转出去?转出去的过程谁来主导?这些问题备受关注。
产业转移绝不是污染转移
一说到产业转移,人们往往想到“污染的、低端的”要转出北京,“高精尖”的留下。协同发展一盘棋,这盘棋中的河北绝不应简单成为污染产业的承载地,产业转移对北京而言也绝不应是“甩包袱”。
位于北京丰台区的凌云建材化工公司正在实施迁往河北邯郸武安的搬迁计划,迁入新址后将改名为新兴凌云医药化工有限公司。“作为我国最早生产原料药碳酸氢钠的龙头企业,由于生产设备老化,自动化程度低,能源资源消耗高,已不适合在北京发展。”新兴凌云总经理陈宏志说。
不过,搬到武安并不意味着要把污染从北京转嫁到武安。据介绍,凌云公司以往用的CO2有部分是首钢排出的,现在首钢搬迁了,也缺乏了来源。如果搬迁到河北邯郸新兴铸管武安工业区,可以充分利用新兴铸管生产过程中的废气和余热,能源资源消耗大幅度减少,成本也会降低。
新兴际华集团总经理沙鸣说,这次搬迁实际上是一次两地同时“转型”。有利于北京改善经济结构,腾出宝贵的土地资源,用来发展高端产业。同时,还可以吸引北京凌云公司的人员到邯就业,带动提升当地医药化工人才的实力和水平,有效促进河北产业转型升级,真正实现京冀协同发展。
当前,北京已经进入了后工业化阶段,天津处于工业化的高级阶段,河北处于工业化的中级阶段。“基于这个基本分工,京津冀形成了一个大体系,有服务业主导的,有加工业主导的,有资源型主导的,形成一个总合力。”北京大学首都发展研究院院长李国平说。
专家认为,应该把那些符合三地定位的、能够既有利于三地转型又有利于当地产业协同发展的企业进行转移,并在转移过程中实现产业升级,而不仅仅是把高能耗、高污染企业转出北京。
政府搭台企业唱戏
产业转移,谁说了算?毫无疑问,这需要政府的统一规划和布局。不过,由于产业转移最终由一个个企业的搬迁来实现,除了政府的搭台之外,必须由企业自主对接。
今年以来,河北、天津展开了针对北京动物园批发市场、大红门市场的商户争夺战,甚至不惜抛出诱人的配套政策吸引商家落户。
先是在5月8日,北京丰台区有关方面与河北保定白沟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促进大红门地区批发、仓储等功能向白沟新城转移。仅仅一周之后,一场签约活动令“大红门去哪儿”增添变数:北京京温服装批发市场、大红门纺织批发市场等八大主力市场正式签约进驻河北廊坊的永清国际服装城。
而就在一个月之后,天津正式加入市场商户“争夺战”。天津市西青区政府宣布,将全面支持相关商城建设和运营,并推出税收、工商、子女入学、商户落户在内的多项优惠政策,争取全面承接北京动批、大红门等市场外迁。
政府搭好台,还要企业来唱戏。产业转移是企业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和企业自身发展战略定位,以实现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做出的自主选择。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城市问题研究所副研究员赵继敏认为,政府应该做的是创造政策环境,引导产业转移,降低区域交易、沟通成本,让资本寻求利益最大化的地区,产业链在区域内根据资源禀赋自由配置。
谨防一转就死
尽管当前京津冀产业转移热潮涌动,作为北京产业转出承接地的河北、天津热情很高,但是这些产业转移出去之后能否保持原来的发展热度?转移之后会不会因水土不服而萎靡?
实际上,产业转移失败有着前车之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大批工业企业在“退二进三”的调整思路下,把总部和制造企业搬到外地或者郊区。但是,机构搬出去之后,核心人才也从企业流失,最终这批搬迁企业以失败而告终。
对此,专家认为,应发挥市场主导的作用,最终形成自发的区域协同发展。
以长三角为例,企业把总部和研发放在上海,把生产制造放在苏南,而市场营销又放在上海。“这是因为上海地价高,苏南制造业基础也不错,一个企业不同的环节、不同的功能放在不同的地方,自然就形成广泛交流,这种交流是无法阻断的,这就形成了由市场支撑的一体化。”李国平说。
“长三角可以借鉴给京津冀的经验就是要推进市场化,通过企业主体来推动在区域一体化中的合作,使一体化的行为和结果有市场根基。”李国平说,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上避免出现“一转就死”的局面。(记者赵晓辉、张辛欣、华晔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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