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新南非：曼德拉的最后20年

郑瑟

       于盟 北京报道


　　核心提示：生命中最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再度升起。


　　“生命中最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再度升起。”


　　12月6日，南非驻华使馆门口悬挂起这句名言，纪念前领导人纳尔逊·曼德拉的离世。南非时间12月5日,曼德拉在家人的陪护下离开了人世，享年95岁。南非总统祖马宣布举国哀悼12天，并将为他举行国葬。


　　南非驻华使馆6日降半旗悼念，大使蓝加当天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曼德拉逝世的消息。在常规的新闻发布之外，蓝加还说，曼德拉最令人动容之处，莫过于人性的光辉，每个人都能在他那里获得积极的力量。中国国家副主席李源潮于12月6日前往南非驻华使馆，吊唁南非前总统曼德拉逝世。


　　李源潮在曼德拉雕像前默哀并在吊唁簿上题词。李源潮表示，曼德拉先生毕生致力于倡导和践行种族平等、和解精神，不仅是南非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也赢得国际社会广泛赞誉。


　　曼德拉1918年7月18日出生于南非特兰斯凯一部落酋长家庭。1944年他参加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为反对南非种族隔离，曼德拉在狱中度过27年。1990年南非当局在国内外强大舆论压力下，被迫宣布无条件释放曼德拉。1993年，曼德拉和时任南非总统德克勒克同获诺贝尔和平奖。1994年非国大在南非首次不分种族的大选中获胜，曼德拉于同年5月成为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


　　2014年南非即将迎来民主选举20周年的纪念日，这不但是新南非的20年，也是非国大执政的20年，还是曼德拉生命中的最后20年。比起广为人知的“漫漫自由路”，曼德拉在出任总统后，反而是个低调的掌舵人，为南非在一片彩虹中导航。


　　非国大执政


　　曼德拉并不是非国大的创始人。非国大创立于1912年，在曼德拉之前，该组织长期主张以非暴力领导反种族主义斗争。


　　1960年非国大被南非当局宣布为“非法”组织，主要领导人流亡国外。在斗争难以为继之时，曼德拉于1961年创建非国大军事组织“民族之矛力排众议采取暴力手段反抗种族隔离。


　　1962年，曼德拉等人被捕。南非政府以政治煽动和非法越境罪为由，判处他5年监禁。1964年6月，他又被指控犯有阴谋颠覆罪，而改判为无期徒刑。自此，曼德拉开始了长达27年的牢狱生活。


　　曼德拉和非国大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坚持斗争，获得国内外的广泛同情和支持，逐渐成为南非影响最大的黑人解放组织。上世纪80年代后，狱中的曼德拉一改拒绝谈判的态度，突然调整斗争策略，确定政治解决南非问题和灵活处理制宪谈判的战略，尽管当时连曼德拉狱中同伴都在怀疑他的立场。


　　曼德拉的传记作者总结说，对于曼德拉，拒绝谈判只是一种策略而不是原则。终其一生，他总是将二者分得很清。他坚守的原则是--推翻种族隔离政策，实现每一个人的自由投票权。而其他任何能够帮助他实现这一目的的东西，他都只将其视为策略。


　　“他是最为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1994年在南非的第一次不分种族大选中，非国大获胜，曼德拉成为了总统。他推翻了种族隔离政策，实现每一个人的自由投票权的理想。黑人与白人有了平等的政治地位，接下来他领导的新南非政府提出“重建与发展计划”，强调提高黑人社会、经济地位，试图通过扩大政府开支和增加公共部门的投入，以刺激需求的增长，从而推动经济发展，增加就业。但由于政府本身资金缺口较大，外国投资者对这一计划存在疑虑，因此实施过程中举步维艰。


　　1996年新政府又推出“增长、就业和再分配计划”，这一新的宏观经济战略与前者有很大不同，旨在通过推进私有化，削减财政赤字，增加劳动力市场灵活性，促进出口，放松外汇管制，鼓励中小企业发展等措施实现经济增长，增加就业，逐步改变分配不合理的情况。


　　新政策获得投资者认可的同时，这一战略的设计者姆贝基也逐渐获得认可，被视为曼德拉的继任者。1999年，曼德拉带领南非人度过了最惊险的5年后--一年总统任期届满后--曼德拉将权力移交给了姆贝基。


　　两员爱将：姆贝基与祖马


　　姆贝基执政期间把注意力集中在能够对国计民生发挥关键作用的产业领域，在引导本国资本成长壮大的同时也积极鼓励外资的进入，一大批黑人中产阶层开始活跃于经济领域。但与此同时，社会贫富差距的鸿沟却在日益加深。


　　姆贝基并没有完成两届任期就迫于祖马的压力而下台，2008年的非国大再次面临危机，彼时非国大在国民议会的三分之二多数席位可能不保。


　　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研究员刘乃亚曾指出，姆贝基之所以如此收场，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姆贝基奉行新自由主义的发展道路，其政策损害了工人利益，使得非国大和结盟政党之间出现了道路分歧。姆贝基失去了民心，也使得非国大逐渐失去了其他盟友的支持。


　　姆贝基曾在2005年解除祖马的副总统职务，因其涉嫌腐败丑闻。虽然姆贝基和祖马都是曼德拉的爱将，但在这场斗争中，曼德拉选择了祖马。英媒称，曼德拉曾经在2005年亲自资助祖马，令其远离那些暗藏心机的“赞助商”。


　　曼德拉出人意料在2009年的非国大竞选活动上亮相，年逾9旬的他身着夏威夷花衬衫，外罩非国大标志性黄衫，胸前印着非国大领袖祖马头像。祖马搀扶着他走上台阶。


　　曼德拉坐在台上，场内响起他事先录好的讲话，“非国大有着历史责任，领导我们的国家，建设一个没有种族歧视的社会。 ”


　　非国大最终获得了大胜，保住了议会的三分之二席位，南京大学非洲问题专家姜忠尽提出，曼德拉已90岁高龄，在大选最紧要的关头亲自为祖马助选，为非国大支援率攀升创造条件。


　　祖马执政后，自2010年以来，南非政府相继推出“新增长路线”和《2030年国家发展规划》，围绕解决贫困、失业和贫富悬殊等社会问题，以强化政府宏观调控为主要手段，加快推进经济社会转型。


　　曼德拉在回顾自己的童年时光时，会提到放牛时闲散的日子。他经常会说：“你知道，你只能在后面指挥它们。”


　　目前，南非政府正在重点实施“工业政策行动计划”和“基础设施发展计划”，旨在促进南高附加值和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发展，改变经济增长过度依赖原材料和初级产品出口的现状，加快铁路、公路、水电、物流等基础设施建设。


　　中国与南非于1998年1月1日建交。1999年5月，南非总统曼德拉来华进行国事访问。南非驻华大使蓝加介绍说：“中南建交后，高层交往频繁，两国已经建立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