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油气投资的机会和风险

郑瑟

【财新网】

      （作者 Paul Gabriel）东非各国在开发油气资源方面没有经验，这也造成了在东非的油气投资者面临着监管体制老化、基础设施能力不足和技能缺乏等问题。投资者需要理解这些国家的投资风险点，重新审视自己的东非投资策略，寻找突破口。

　　东非各国政府将油气行业看作一场零和博弈，为此，各国竞夺政治权力和本国利益，限制了本来可以从区域合作中受益的很多领域的发展。

　　尽管个别国家之间存在合作个案，但更广泛程度上的区域性投资和监管协调仍漫漫无期。政治意愿缺乏，意味着东非各国可能把注意力放在中下游行业的小规模、低效率的本国项目上，错过了更大规模的区域性发展所带来的成本优势。

　　由于缺少透明度和不完善的制度保障，使东非容易受到发展中的油气行业负面影响的冲击。而庞大的石油收入还可能削弱其他行业的竞争力，并将压制经济增长，造成社会不平等，诱发政治动荡。制度能力较弱、透明度标准较低且公民社会活跃度较低的国家（如坦桑尼亚）将首当其冲。

　　鉴于已探明的储量规模，以及未来还有可能发现更多油气资源，这一区域将继续吸引投资者的关注。然而，东非各国监管框架的革新进展缓慢，将延误新区块的牌照颁发和石油储量的开发，会使在油气行业的业务经营投入更多的时间和成本。

　　富饶的石油天然气

　　自2006年以来多次发现富饶油气资源之后，东非已成为石油天然气开发的新热点。各种经济效益随之而来。尽管当地企业获得的相关外国直接投资规模仍然有限，但巨大的投资规模意味着将对当地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仅在乌干达的勘探活动至2013年就已耗资17亿美元。乌干达在2006年成为东非首个宣布发现油田的国家，可供商业开发的储量目前估计达到35亿桶，而阿尔贝蒂娜地堑地区还有60%的面积尚未勘探。

　　肯尼亚于2012年宣布发现第一处油田，英国图洛石油公司迄今已将肯尼亚的储量估计提高到2.5亿桶。自2004年启动商业生产以来，坦桑尼亚迎来了多次的海底天然气重大发现。估计数值多次提升，目前判断的储量超过40万亿立方。

　　图洛公司、道达尔公司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简称“中海油”）计划在2017年之前再向乌干达投入120亿美元。据乌干达石油部门估计，这将直接创造1万到2万个工作岗位。

　　在建立起发展完善的当地石油行业后，东非各国将受益于收入的增长和能源安全的改善。坦桑尼亚预计每年从天然气行业将获得35亿美元的收益（相当于该国2012～2013年度税收总额的65%)。该国还希望将天然气投入民用，以改善发电状况，发展石化行业，并支持水泥等其他能源密集型行业。

　　当地的炼油能力最终会降低东非对石油进口的需求。此前，原油和石油成品占到了肯尼亚进口支出的25%以上。几乎除南苏丹以外的东非所有国家都面临着类似的局面。实现更大程度的能源独立因而成为头等大事。

富饶的石油天然气

　　自2006年以来多次发现富饶油气资源之后，东非已成为石油天然气开发的新热点。各种经济效益随之而来。尽管当地企业获得的相关外国直接投资规模仍然有限，但巨大的投资规模意味着将对当地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仅在乌干达的勘探活动至2013年就已耗资17亿美元。乌干达在2006年成为东非首个宣布发现油田的国家，可供商业开发的储量目前估计达到35亿桶，而阿尔贝蒂娜地堑地区还有60%的面积尚未勘探。

　　肯尼亚于2012年宣布发现第一处油田，英国图洛石油公司迄今已将肯尼亚的储量估计提高到2.5亿桶。自2004年启动商业生产以来，坦桑尼亚迎来了多次的海底天然气重大发现。估计数值多次提升，目前判断的储量超过40万亿立方。

　　图洛公司、道达尔公司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简称“中海油”）计划在2017年之前再向乌干达投入120亿美元。据乌干达石油部门估计，这将直接创造1万到2万个工作岗位。

　　在建立起发展完善的当地石油行业后，东非各国将受益于收入的增长和能源安全的改善。坦桑尼亚预计每年从天然气行业将获得35亿美元的收益（相当于该国2012～2013年度税收总额的65%)。该国还希望将天然气投入民用，以改善发电状况，发展石化行业，并支持水泥等其他能源密集型行业。

　　当地的炼油能力最终会降低东非对石油进口的需求。此前，原油和石油成品占到了肯尼亚进口支出的25%以上。几乎除南苏丹以外的东非所有国家都面临着类似的局面。实现更大程度的能源独立因而成为头等大事。


　　未知风险

　　然而，当地严重的政治化格局很有可能减缓石油行业的中期发展。主要表现为三大问题：监管体制老化，技能缺乏，基础设施能力不足。虽然基础设施共享等有限的合作仍存在可能性，但油气行业被看作一场零和博弈，为此各国争相竞夺政治权力和本国利益，如就业机会、外国投资和扩大收入，更广泛的区域合作从中期来看可能性不大。

　　如乌干达议会通过了新法案，以取代1985年制订的石油法案。原本设想在2012年底生效，但乌干达议会与行政当局之间由于行业监管权发生僵持，阻碍了这一进程。问题的焦点集中在能源部长被赋予了掌控一切的权力，而部长则由总统任命。

　　大约60%的潜在富油地区仍待勘探，但新一轮的牌照颁发只有在全套法规建立之后才会启动。此外，政府要求建设日产3万桶的炼油厂，这也在投资者中引起了争议。

　　东非各国的石油行业监管框架大多已经过时。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仍在沿用上世纪80年代制订的石油法律，这些法律早已无法应对现代油气行业的各种复杂情况。制度能力的匮乏，尤其是财政和人力资源短缺，导致立法评审踌躇不前。虽然监管方面的不确定性尚未对投资者构成严重的妨碍，但各国普遍不愿在新法规就位之前颁发新的勘探牌照，因此推迟了油气行业的发展。

　　如果能够从相关部门和政府机构集中调配人员与资源，将加快各国政府对监管框架的审议进度。共享的监管基础将使该行业进一步实现区域一体化。然而，东非各国政府并不热衷于政府资源的共享，而公众的讨论仍然集中于本国的利益。

　　教育体系储备不足

　　现代油气行业的运营要求高水平的教育和技能，而东非尚不具备这样的水平。近五年颁布的法规要求运营商雇佣当地民众，并优先选择当地企业提供的服务，在乌干达，还要将股权让与给当地企业家。

　　但当地市场提供的商品和服务经常无法达到国际油气企业的最低标准。该区域紧缺高素质的专业人员，随着运营规模的扩大将产生更大的问题，可能拖延新发现油气田的开发。

　　区域性协作能有效弥补教育体系储备不足，但真正的落实很难实现。乌干达和坦桑尼亚正耗费巨资将学生送往海外留学，以获取必要的技能。不过，当前行业知识匮乏、教育体系薄弱以及财政限制的现状一时很难改变。私营部门提出的设立东非石油天然气培训中心的想法也难以实现。因此，教育储备的提升可能保持低速发展，而区域内的技能水平依然参差不齐。

　　东非地区规划中的管道

　　管道谜局

　　很多东非国家的石油天然气储量开发相互重叠，因此，区域性项目对于石油产品输送和加工而言是最具性价比的解决方案。在炼油方面尤其如此，规模直接决定了单桶成本。该区域唯一的炼油厂位于肯尼亚的蒙巴萨。

　　虽然有限的双边合作将会继续，但出于对实际控制各类资产的重视，各国政府可能继续将本国项目凌驾于区域性项目之上。已有不少于六条管道路线得到提议，乌干达、卢旺达和肯尼亚三国的首脑于2013年6月25日达成协议，将建设从南苏丹、卢旺达和乌干达通往肯尼亚的两条石油管道。肯尼亚在这份三方协议中占据了有利地位，但将仍在开发油气资源的坦桑尼亚和埃塞俄比亚排除在外。

　　除了管道路线之争，乌干达正在抓紧筹划一座规模甚至小于蒙巴萨炼油厂的设施，坦桑尼亚正在规划自己的液化天然气枢纽，而肯尼亚则打算在拉姆建设出口枢纽和炼油厂。各个项目都将缺乏单一集合体的性价比。东非各国之间缺乏协调与协作，说明各国普遍不愿意放弃对油气基础设施的实体控制，最终将削弱该行业的潜在效益。

　　结论

　　东非油气行业的高度政治化，意味着该区域油气资源的开发更有可能呈现出对抗多于协作的特点。寄希望于为本国谋求就业、外国投资和增收方面的利益，东非各国政府很可能将继续忽视协作以应对共同难题的机会。

　　由此，石油财富的开发效率将会降低。鉴于这种国家主义路线，各国还有可能表现出不同的发展步伐：制度能力较强和投资环境更有利的国家（如肯尼亚）可能领跑，而其他国家（如乌干达）则会落后。